在童話裡，十二點彷彿一個魔咒，辛度瑞拉會從公主重新變回灰姑娘，而此刻的季言深，只能以一種茫然的眼神看著慕寧。
他不相信。
他們的關係就這麼解除了？
輕飄飄的一句話，讓剛才的浪漫，月光，玫瑰花，全都變成了笑話。
努力了半天，季言深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：“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做，我以為我們的合作很愉快。”
那些旖旎消失之後，季言深只能以一個合作者的角度去跟慕寧談論這件事。
“我記得我告訴過你，我不做任何人的出氣筒，也不想變成你情緒宣洩的工具，早就跟你說過了，三天的期限一到，我們的關係就解除了。”
比起季言深的震驚，慕寧就顯得冷靜多了，她的笑容至今都沒有掉下過。
季言深喃喃說道：“我以為你不生氣了，我問你的時候，你也說自己不生氣了。”
“這有什麼不對嗎？我當然不生氣，生氣懲罰的是自己，我只會選擇遠離。”
慕寧看了看錶：“我就先走了，我們的關係既然停止了，那麼接下來就不要再聯繫了。你懂我的意思。”
季言深還是不想相信，這麼幹脆利落結束關係的人竟然是慕寧。
明明這些天他們的相處很好，甚至在前一分鐘，他以為自己能好好彌補慕寧。
可在這一刻，這些想法都變成了泡影。
合作結束的另外一種意思就是，慕寧忍受不了他了，選擇離開。
季言深覺得很荒謬。
可是他沒有立場挪動步子，他們到底有什麼關係呢？
如果從一種客觀的角度講，就是他所說的合作關係。
如果從感性的角度講，他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。
慕寧從來沒有以朋友的口吻跟他說過話，她好像是一個專業的僱傭者，把自己的角色演繹得很好，演繹到季言深都忍不住陷入的好。
“感謝你這些天的照顧。”
慕寧向他微微點頭示意，隨即毫不猶豫地轉身鑽進了旁邊的出租車，禮儀沒有瑕疵，神態沒有變化。
此刻有不夜之城的城市還是熱鬧著的，可惜季言深再也感受不到人潮人海的溫度了。
第二天大家就發現，這一個月裡面一直形影不離的季言深和慕寧，好像鬧了彆扭。
慕寧還是坐在她時常坐的中間位子上，而季言深進了教室的門，頭也不回地坐在了最後一排，那是他和慕寧沒交往時最喜歡的位置。
大家都愣住了，一時間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而慕寧臉上沒有驚訝，她的笑容依然溫柔，季言深進門之後，她連頭都沒有轉一下。
好多好事者發現了這種隱形的差異，當即就來了精神。
可跟慕寧不熟的人不敢去問。
最後，終於有一個跟慕寧同社團的女孩子被推了出來：“慕寧，你是跟季言深鬧彆扭了嗎？”
大家的耳朵齊齊豎了起來。
慕寧搖搖頭，又笑笑：“我們分手了。”
那個女孩子的嘴巴當即張大，與她同步的還有其他偷聽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