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硯之說到這,看向李媛,認真道:“現在天寒地凍,去修堤壩,必定凍死不少人,估計得等來年再說。只是來年開春後,還不能耽擱春耕,只能往後延。”
李媛聞言沉默了,現在確實不宜修河壩,除了她和王燦外,沒人知道會潰壩。
就現在這種天氣,真要人去服勞役,那無疑是叫人去送死。
可是現在不修,等雪化水後,就存不下來,來年的旱災,照樣缺水。
待到春耕過後,再來修壩,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。
不過到時缺水厲害,怕是沒人願意。
河壩修好,意味著上游的流豐縣人更加不願意放水,那地處下游的流雲縣人,估計得恨死官府的多事。
何況那堤壩在流豐縣,流雲縣的縣令,手也伸不了那麼長!
謝硯之饒是腦子再聰明,從李媛的話中,隱晦猜到點可能會發生什麼事,此時也是有心無力。
說到底,他現在只是一個秀才,哪怕知道會發生什麼,很多事也不是他能插手的。
他能做的,會盡力去做。做不到的,只能聽天由命。
畢竟他只是一個秀才,一個凡夫俗子,還做不到權勢滔天,更做不到無所不能!
至於堤壩的事,看媛娘那模樣,估計也不是短時間內會發生的事,或許到時會有辦法解決也說不定。
不過陳大人年底要離任,就不知到時來上任的縣令大人,性情又如何,但願別太糟,不是剛愎自負那種人就行。
想了想,他看向李媛,認真說道:“媛娘,我想來年參加秋闈繼續科考,想以後做一方父母官!”
李媛聞言笑笑,故作輕鬆道:“如果謝大哥能做官的話,定然會是個好官,是老百姓的福氣!”
說完這話,她便離開書房。
來年那個光景,到時候府城那邊秋闈能不能如期舉行,都是個問題!
只是現在這些話,她還不能說,就讓謝硯之以為她附體凡人後,沒了仙術,算不出那麼長時間以後的事得了!
如此想著,等她一出書房,就見蘇明珊回來了。
她的身邊跟了個十五六歲的姑娘,關鍵是那姑娘穿著精緻,頭上戴了不少首飾,一點都不像她說的丫頭。
“蘇姑娘,不知道這位是?”
蘇明珊正在門口招呼人把東西搬進院子,聽到李媛的聲音,回頭看向她,說道:“我的丫頭,素錦。”
此時王燦正牽著還未去睡的青莎,在堂屋門口與李鈞說話。
蘇明珊這邊的動靜,她也是瞧見了。
當聽到蘇明珊介紹身邊的人是丫頭後,她趕緊對這個想和自己搶男人的臭丫頭奚落道。
“我覺得蘇姑娘你怪有意思的哈,自己穿的還不如丫頭來得好。知道你的人,清楚你是富貴人家的娘子。不清楚的,看你們倆站一起,還當你才是丫頭。”
誠如王燦看蘇明珊不順眼一樣,蘇明珊也對她極為不滿。
哪怕她現在注意力不在李鈞那了,但對王燦依舊沒什麼好臉色。
此時聽她話中笑話自己的意思,就譏諷道:“你知道什麼?要不是本小姐聰明,出門在外都讓丫頭打扮精緻的跟在身邊,現在本小姐估計還傻乎乎的在家中床上躺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