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媛知道她爺奶就是這個意思,便點頭沒再說什麼。
李姝能分家,往後可以自己做主,家裡想種什麼就種什麼,總好過一大群人攪和在一個鍋裡吃飯來得好。
而李琳,要是能借此來縣城做活的機會,慢慢的分成兩個鍋吃飯也行。
哪怕不分家,那也只是戶籍冊上不分,實際和分了無異。
隨著生意讓出去,三嬸馬氏一家也搬了,加上王燦有時候回李家坳住,有時候過來縣城住,李媛的生活平靜了下來。
這一空閒下來,她就想找點事,比如,去“看望”劉冬生。
劉冬生是真的慘,之前被李媛揍過一頓後,還花錢找人特意給關照了下,日子過得可謂是水深火熱。
如果可以的話,他寧願離開這裡,去其他地方勞改都可以。
奈何,他離不開。
一是年前的雪災,二是年後換了縣令,三是新縣令現在不得空管他們這些犯人。
就算有空管,那也是針對那種有錢疏通關係的人,像他這種除了自己一個人外,什麼都沒有的人,誰有空搭理他?
這不,等李媛和謝硯之來的時候,這段時間比較粘爹的小青莎也跟來了。
都說小孩忘性大,一段時間不見,就會忘了那個人或者事。
但小青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姐姐的影響,見到瘦骨嶙峋的劉冬生時,居然還記得他。
等進了牢房,她看到劉冬生後,就轉身張開雙手抱著謝硯之的腿,看了一眼劉冬生,之後仰頭甜甜衝謝硯之喊了一聲。
“爹!”
劉冬生從來不把又瘦又小,看起來又不大好看的二丫放在眼裡。
但隨著孩子越長越大,模樣也逐漸看得出來像大丫時,他心裡隱隱有些觸動。
他也不知道,是不是太久沒人來這裡了,又或者這世上除了兩個孩子外,其他人與他再也沒有血親關係的緣故。
這不,看到粉雕玉琢的小青莎,他有點激動。
只是這份激動,在看到小青莎的舉動後,他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,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孩子。
小青莎像是察覺到目光,她轉頭看向蓬頭垢面的人,之後用力瞪了他一眼,然後略帶奶音說道:“我來是為了告訴你,我有爹,不要你了。”
誰也沒想到小青莎會說這種話,哪怕是李媛也沒想過。
這種話,根本不像一個不滿四周歲的孩子能說的。
她說這話時,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,不管是李媛還是謝硯之亦或者劉冬生,都知道她說的是真話。
李媛和謝硯之在心裡感嘆孩子的早熟,而劉冬生則是跟瘋了一樣,雙眼瞪圓,表情極其猙獰吼道:“我是你爹,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。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,你想不要,那你把血放幹了還我。”
小青莎有些害怕地往謝硯之身後躲。
謝硯之見狀,彎腰將她抱起來,往來時路走了段距離後,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“莎莎不要怕,你告訴爹,怎麼會突然說這話,是誰教你的?”
小青莎搖搖頭,悶聲悶氣說:“沒人教!”
她只是記性好,剛住到謝家時,聽周圍大人的議論,說她娘說得好聽是和離,但說到底還不是棄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