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誤會?”
一旁陪著的王燦,不打好發表意見,因此就聽李媛將她爹孃沒了後的事,很是客觀地說了一遍。
到最後她說道:“所以,都有錯,但也都沒錯,只是立場不太一樣。以前我年幼,不太懂事,想岔了。也是後來年紀大了,經歷多了,然後換個位置去想,才明白。”
這事要擱在以前,周彩靜肯定難以理解,且說不好還會出手教訓老宅的人。
但來了這裡,看過這裡的生活環境,加上李媛說的那些,她稍稍一想也能理解。
說白了,就是因為窮!
要是不窮,她表哥不會輟學。
要是不窮,族人也會呵護他們母子仨。
要是不窮,老宅人肯定會像後來有錢了,幫忙還債,幫忙置辦婚禮席面,幫忙給置辦嫁妝傢什什麼的一樣。
所以,這一切若是真的要細究源頭,說到底,還是因為她那二姨父的死。
她二姨父若是沒死,現在怎麼都得是個舉人了吧?
他還在,那她二姨母又怎麼會死?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失去讀書的機會,讓自己的女兒所嫁非人?
而那個源頭,說到底都是因為錢良輝這個人!
這麼想著,周彩靜決定晚點寫封信回去,好生交代一下嫡兄,讓他務必想辦法,讓那個姓錢的生不如死。
禍害了她外祖一家,禍害了她姨娘一生,還間接讓她表哥表姐年幼失去雙親,吃盡苦頭。
要不是她表姐心性好,和離後,嫁給現在的姐夫又還行,現在搞不好也沒命了!
*
縣城中,李鈞和李錚有謝硯之的教導,加上之前白師爺還指點過,因此兩人這次的名次都還可以。
李鈞在前三十,而李錚比之前更進一步,在前十。
一早就起來忙碌的馬氏婆媳倆,一邊忙著擺攤,一邊又掛念李鈞和李錚考上了沒有。
流雲縣的人,或者說,好運麵攤的熟客,都知道麵攤東家,今年家中有兩個人參加縣試。
第一場兩個人都過了,一個名次還行,另一個則是不大好。
縣試第一場有個說法,說是考到五十名以外的,可以說和童生無緣,更別說是秀才了。
所以大夥兒都默認,第二場東家的家中,應該只有一個人過。
哪知張榜的時間一到沒多久,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伶俐小夥子,笑眯眯地跑了過來。
“嬸子,嫂子,你們家的兩位白衣秀士又考上了,且考得比上一場還好。一個在二十九,一個在第八。恭喜,恭喜!”
馬氏知道白衣秀士是指沒獲得功名的讀書人。
她早上出門之前,就被李錚安撫過,說他們姐夫與他們說,這一場一定會過,且考得比上一場好。
但沒看到具體的消息,她哪裡放心的下。
這會兒聽到報信人的話,她臉上瞬間露出喜悅地笑容。
“真的?都考上了?名次還這樣好?”
“對,考上了。嬸子要是不信,自己抽空過去看看。”
一旁的程雪嬌,心頭歡喜的同時,忙將老早準備好的一串銅板拿了出來。
“多謝小哥,這點銀子你拿著喝杯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