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主這身子虧得厲害,往常被當牛使,每天一大早起來洗衣做飯掃地餵豬餵雞,等做完家裡這些,還得下地幹活。
成天忙得跟陀螺似的,還吃不好,也吃不飽。
家裡的錢糧,都把控在劉氏的手中。
每天做飯,都是劉氏給她拿糧食,想要多吃一口都不行。
有男人和沒有一樣,劉冬生在流雲縣的茶樓當跑堂,一兩個月才回家一次,每次也就一天。
賺來的錢,除了自個兒花的外,都是如數交給劉氏。
作為他的媳婦,這些年,原主愣是一文錢都看不見。
這吃不好,做得多,加上早些年生孩子時,因為生的不是兒子,所以沒有月子坐,更甚者連個雞蛋都沒得吃。
因此,原主在這頭上的傷,並沒有多嚴重的情況下,就這樣一命嗚呼了。
李媛光是想到這些,都替原主感到憋屈,同時也有些恨其不爭。
都說為母則強,自己立不起來,連帶的兩個孩子也受盡委屈。
大女兒六歲了,看起來和人家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。
小女兒三歲,和人家一歲半左右的孩子一樣。
好在如今她來了,往後她會替她好好活下去,且也會幫她養大兩個孩子,不讓自己和孩子受丁點委屈……
“娘!”
就在李媛躺在床上,閉眸假寐,實則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時,門口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。
李媛睜開眼睛,見原主大女兒端著一碗水,站在門口探頭探腦。
“大丫,快進來!”
看見她,李媛下意識感到心疼。
這丫頭年紀雖小,看起來也極度營養不良,但那張臉,可以看得出來,往後長得絕對不會差。
莫怪原書中,她會被賣到花樓去。
劉氏那個老虔婆,簡直是喪心病狂。
不管怎麼說,大丫都是劉家的骨血,且還是她劉氏的第一個孫子輩的孩子,她居然為了點錢,將其賣到花樓中。
劉家在水雲村日子過得不差,家中良田六畝,旱地八畝,蓋得是瓦房,自己還養雞養豬,加上劉冬生在茶樓上工多年,每個月的月銀加上打賞,也有五錢左右,有時候遇上大方的客人,還會更多。
可就這樣的家庭,原主和孩子,愣是過得比村裡窮困人家的人都難。
大丫不知道她娘內裡已經換了一個人,她剛從外面背了一筐豬草回來,見到小妹躲在角落裡哭,奶在那罵罵咧咧。
沒一會兒,她奶進了孃的屋子,緊接著裡面不知道說什麼,不多時就見她奶捂著往下滴血的手出來了。
她奶面色陰沉,她有些害怕,但想到奶能受傷,也就說明她娘應該醒了,便馬上進廚房倒了一碗涼開水過來。
李媛看到大丫進屋,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時,心裡更是疼的厲害。
雖然她有原主記憶,也知道孩子們吃不好穿不好,但在親眼看到孩子身上的衣服是補丁壘補丁時,心頭充斥滿了酸脹憤怒等各種情緒。
大丫覺得她娘醒來後,好像變了一個人。
她不說話,看著自己的目光很複雜,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,這讓她有些無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