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高文的媳婦,是他舅家表妹。
他娘姓張,人稱大張氏,而他媳婦,則稱為小張氏。
小張氏多瞭解自己這個姑姑婆母啊,見她這樣,瞬間明白她是什麼意思。
都無須示意,就見她忙上前,抱著自家婆母,一臉焦急問道:“娘,你怎麼樣了啊,是不是傷到哪了?娘,你說說話,別嚇我!”
說著,她立即看向李媛和蘇明珊,一臉怒意:“你們把我娘從車上踢下來,害她現在受傷倒地不起,這事準備怎麼解決?”
李媛看這對婆媳演戲,都忍不住替她們尷尬。
那麼拙劣的演技,簡直沒眼看。
不過人家這是打算賴上他們,那她何不陪她們玩玩。
這麼想著,在蘇明珊要跳腳之前,就見她面無表情地問小張氏:“你想怎麼解決?”
小張氏見回答的人不是那個看起來有錢的主,心裡微微有些失望。
不過又想,這兩人好歹坐在同一輛牛車上,想必交情匪淺。
那她開口多要點賠償,應該也是可以的。
這麼想著,就聽她道:“我娘年紀大了,身子骨不好。你們現在害她這樣,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。
按照我娘這歲數,哪怕是接點浣紗的活,一個月也能賺個兩三百文,何況她還要幫忙洗衣做飯和帶孩子……”
本來傷心的閆嬌,急著要帶楊高武去醫館。
見現在走不了,楊家人又賴上媛娘姐的模樣,便氣得上前罵。
“呸,還接點浣紗的活。從我認識高武哥開始,就沒見過她做過活。還幫忙洗衣做飯帶孩子?
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,跟別人有什麼關係。誰生的孩子,誰自己帶。再說,她傷了,傷哪了,指出來我瞧瞧。”
說著,她就上前去扯大張氏。
眼看大張氏還是哎喲喲地直叫喚,怒極的她,朝四周看。
本來也很生氣的蘇明珊,見她這樣,忍不住問:“閆嬌,你這是找啥呢?”
“掃把,木棍,擀麵杖,洗衣棍都可以,我找一根來打。不是說傷了嗎,我瞧著沒傷。既然她打定主意賴上,那我就把這事給坐實了。不就是要錢嗎?等我打斷她的手和腳,就給賠!”
本來還哎喲喲叫的大張氏,聽到這話,有些叫不動了。
她聽得出來,閆嬌是認真的。
不過看到她還沒找到趁手的東西,想著四周應該沒人那麼缺德,真的給遞棍棒,就繼續閉上眼睛哎喲喲地叫。
反正今天必須要叫這些人賠錢,還有老二絕對不能給帶走。
就算是要死,也得死在家裡!
李媛本身就打著先把人打傷再賠錢的主意,沒想到閆嬌和她想到一處去了。
眼看她沒找到東西,就揚聲喊道:“各位街坊,不知道誰家有大一點的洗衣棍。我可以出兩文錢借用一下,等用完定然歸還!”
誰都沒想到李媛會有這騷操作,在喊完話後,就飛快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掏出三文錢。
“這兩文錢,是借用洗衣棍的。另一文錢,等於是押金。如果你們不想要回洗衣棍,拿這三文錢就可以買一根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