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銘安沒有絲毫地遲疑,直接答應下來:“好,只是真陽,她畢竟照顧過我兄長最後一程,能不能給她一個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聞言,真陽點點頭,沒再生氣。
畢竟這其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況且她也不可能說真的讓秦氏如何淒涼,一旦傳出去,對自己的名聲也不好。
榮親王妃沒想到真陽這麼快改變了主意,還是有些擔憂地問:“真陽,你都考慮好了嗎?”
真陽的神情凝重,卻彷彿是在片刻之間成長了起來,顯得穩重了不少。
手輕輕摸著肚子,她目光堅定起來:“孃親,我考慮好了。說實話,我還是想留下這個孩子。如果真的和離,黃家一定會同我爭討孩子的。就算我能夠獨自撫養孩子,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的住那些壓力。孃親,我是不是太軟弱了?”
榮親王妃搖搖頭,有些欣慰地看著她:“真陽,這並不是軟弱。你只是選擇了一條最有利於你自己的道路。一個秦氏罷了,無需因為她將自己陷入到痛苦的境地中。”
真陽郡主喃喃道:“是啊,我是黃銘安的正室,也是黃府的當家主母,憑什麼要這麼容易就拱手相讓呢。”
如果她真的就這樣和離了,最開心的怕就是秦氏了。
榮親王妃又在她耳邊細細說了些什麼,最後囑咐了一些話,隨即便送她出了府。
而這件事從頭到尾,榮親王都沒有出面勸誡真陽。
在他看來,男人朝三暮四是正常的,以後肯定也還會有別的女人。只不過秦氏身份特殊,說出去不好聽。如果真陽真的因此就鬧著要和離,他反而覺得不妥。
但他還是警告了一番黃銘安,雖沒有直接撕破臉,但話中明裡暗裡的,若是黃銘安再做出這些沒腦子的事情,傷了真陽,就等著仕途不順吧。
黃銘安誠惶誠恐地道了歉,做足了低姿態,終於在晚上成功帶著真陽回黃府了。
剛進府,兩人就被丫鬟請到了主廳。
黃老爺不在,但黃夫人和秦氏坐在那邊,顯然是就等著他們了。
見到黃銘安小心翼翼地扶著真陽坐到一邊,黃夫人表情很是不善:“不是說回親王府了嗎,怎麼還捨得回來了呢。”
秦氏本來坐在黃夫人的一旁,拉了拉她的袖角,面帶愧色地起身:“今天的事情都怪我不好,因為我才造成了一些誤會,真陽,嫂嫂給你道歉了。”
黃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:“唉,還是你懂得顧全大局,沒那些個小姐脾氣。”
看來,秦氏回來之後,已經跟黃夫人說了今天的情況。
但看這情形,她必然是避重就輕的,反而叫黃夫人對真陽更加有意見,覺得她稍有不順就跑回孃家,讓自己的兒子難堪。
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真陽還是憤恨地捏緊了拳頭。
她深呼吸了幾口,暗中告訴自己,冷靜,生氣對身子不好,如今可是還懷著孕呢。
孃親分析得沒錯,瞧瞧黃夫人的樣子,想必根本就不清楚秦氏的心思。
或許,秦氏故意這樣惺惺作態,就盼著自己生氣,最好把孩子給氣沒了。
真陽暗中勾唇一笑,撫摸上肚子,面露痛苦之色。
無需她開口,黃銘安就緊張起來:“怎麼了,可是肚子又疼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