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千雪無奈苦笑:“她叫胡萍,是我婆母朋友的女兒,如今被接到顧府上養胎,今日就跟著我一起過來了。”
隨即她又對著萍兒介紹道:“萍兒,這是沈小姐名傾雲。”
沈傾雲聽出話中有隱情,淡淡道:“既然如此,那坐吧。”
萍兒早已經呆愣在原地。
她原以為季千雪已經是世上最美的女子,可眼前的這位沈小姐比之季千雪竟然毫不遜色。
不同的是沈傾雲氣質淡漠,面容更加精緻貴氣。
“萍兒?”季千雪喊道:“你怎麼在發呆?”
萍兒這才霎那間回過身來,有些歉疚地笑笑,坐到了季千雪的身旁。
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沈傾雲和季千雪,既不主動說話,也不吃東西喝茶,但那目光實在叫人無法忽視。
況且有她這個陌生人在,沈傾雲也不好問顧府上的事情,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。
季千雪很是無言,萍兒在哪都能弄出這種尷尬的情況,倒也算一種能力。
沈傾雲便叫人端了棋盤上來,許是季千雪心中有事,又被萍兒一眨不眨地盯著,一連就輸了兩局。
珍珠向來大條些,卻也察覺出這個萍兒的怪異。
她和小荷對了個眼神,小荷瞥了那萍兒一眼,對著珍珠露出個生氣的神情。
沈傾雲雖然在喝茶,眼角卻也注意到了兩個丫鬟的動靜。
她放下茶杯,對著珍珠說道:“珍珠,給我換一杯熱的,茶水已經涼了。”
珍珠愣了一下,反射性先去給沈傾雲做事,卻發現那杯茶水已經幾乎見了底,添些壺裡的熱茶就好了。
那茶杯放在桌子的邊緣,一不注意就要碰掉的。
她一蹲下,就對上了沈傾雲別有深意的目光。
珍珠抿了抿唇,替沈傾雲添了杯熱茶。
剛剛為了擺放棋盤對弈,萍兒的位置挪到了沈傾雲和季千雪中間的這側。珍珠退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,就撞翻了萍兒的茶杯。
茶水一下子順著方向從桌子全流到了萍兒的裙子上。
萍兒被嚇了一跳,急忙站了起來。
茶水就這樣順著她的裙襬滴落到了地上。
“哎呀!”珍珠驚呼起來:“對不起對不起,給夫人弄溼了!”
她拿出帕子來擦,可萍兒坐下後根本沒有喝茶,滿滿一杯水倒下來,哪裡擦得乾淨呢。
“珍珠,你是怎麼做事的!”沈傾雲呵斥道。
珍珠雙手擰著帕子,歉疚地低著頭。
季千雪看看沈傾雲,隨即走到萍兒身邊:“還好嗎,沒被燙到吧?”
萍兒有些委屈地搖了搖頭。
瞧著萍兒溼噠噠的衣裳,沈傾雲立馬說道:“對不起,是我的丫鬟做事笨手笨腳的,我回去定會罰她!”
她也走過去,皺起了眉頭:“這衣裳溼了這麼多,肯定不能穿了。這樣吧,樓上有客房,先去客房把這件溼衣裳換下,我立馬叫丫鬟去街上的成衣店買身乾淨的過來,就當作我的賠禮。”
萍兒沒辦法,答應了下來。
沈傾雲便叫了侍女進來,扶她上去了。
轉頭她叮囑了幾句,讓珍珠去買兩身合身的裙子送過去:“看看她什麼反應,還有,儘量拖延點時間。”
小荷這才明白沈傾雲的用意,她開始還真以為是什麼意外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