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珍珠的描述很模糊,但是巨大的悔恨還是淹沒了倚翠的心。
她腦海中回想起那天的場景,當她第一次走進了那小路之中,呼喚珍珠的名字,有兩人推著木板車路過,眼神奇怪地看著她。
那種眼神讓她覺得難堪又危險,才會趕緊離開。
如果珍珠就被藏在那輛木板車裡面運走了,那麼當時她便是和遇險的珍珠擦身而過。
若是她及時發現端倪,珍珠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......
“對不起...對不起......”倚翠劇烈地哽咽著,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,幾乎解釋不清話:“是我沒有及時發現你,珍珠,你打我吧,罵我吧,這樣我心裡還好受一些。”
珍珠淚眼朦朧地抬起頭,見她如此自責,有些無措地抹著淚眼:“不是的,倚翠,我不怪你,你別哭了。”
說著,用求救的目光看著沈傾雲。
沈傾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:“這次的事情,那些柺子才是罪魁禍首。此事也算是給你們長了教訓。好了,別哭了,叫陳大人在一旁看著呢。”
兩個丫鬟這才齊齊看向陳景書。
她們顧著傷懷,竟是忘了一旁還有男子,一時間臉都羞紅起來,胡亂地擦著眼淚,不敢看過去。
陳景書笑著開口:“沒事的,只是之後回了榆縣,還得麻煩這位姑娘到時候來一趟縣衙,將事情的經過仔細交代一番。”
沈傾雲握著珍珠的手:“陳大人,此次的事情,還望你主持公道,將那些人統統捉拿歸案!還有那些村民,他們能否會受到懲罰?”
陳景書微微思索片刻,這才答道:“拐賣人口是重罪,我們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讓杏花村的人替我跑了一趟,想來我的人應該此刻在杏花村候著,那兩個柺子跑不了,明日一早便去將其捉拿歸案。至於那些村民......”
他停下來話頭,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
馬車行駛在路上,周遭只剩下車軲轆轉動的聲音。
沈傾雲的心沉了下來:“那些村民難道不能被懲治嗎?”
陳景書嘆了口氣:“我瞧著他們那個村子的人應該也是慣犯了,但是他們只要咬死了不知道人是拐來的,就當買丫鬟,或者是就當娶媳婦,沒有辦法給他們治罪。”
寒霜回想起那如惡鬼一般的村民們,忍不住追問:“陳大人,可是我們都知道的,這些人也是參與者啊!”
陳景書皺起眉頭,不知道怎樣解釋其中許多細小的關翹,只能遺憾地搖搖頭。
沈傾雲不再為難他,對著寒霜她們使了個眼色。
寒霜也就沒再說話。
走一步看一步吧,想來也不可能把那整個村子裡的男人都抓起來。
但若是衙門不能出手,她自會自己替珍珠整治這群人,絕不會叫他們如此輕易就撇清了關係。
倒是倚翠突然想到,那兩個柺子是一男一女,這麼說來,她看到的木板車也可能只是碰巧而已。
這樣一想,她的心中好受了不少。
馬車行駛了一陣子,終於又回到杏花村。
正如同陳景書所說的,村民去縣衙裡報了信後,果真有人侯在此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