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妙丹眼皮一跳:“他怎麼了?”
“他不過一個小倌,左右受了些宋昌延的恩寵,什麼都不知道,自然沒什麼事情。”廖氏笑笑:“不過二少夫人似乎對他很關心啊?”
“不是你自己先提到他的。”江妙丹嗆了她一句,偏過頭去,不再直視她的眼睛:“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,你走吧。”
廖氏放下幾個熱乎乎的白麵饅頭:“我是真的來謝你的。若不是你,我也不會逃過一劫。”
江妙丹譏諷地笑了笑。
有時候命真的很奇妙,侯府敗落的時候,她就該跟著侯府的所有人一起被流放了。
嫁到宋家,苟延殘喘這幾年,最終還是要跟著倒黴。
“我還想問你一件事。”廖氏輕聲開口:“你的丫鬟小芸是怎麼死的?”
這是蓮心託她一併過來問的。
江妙丹眼皮都懶得抬起來:“誰?”
“小芸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江妙丹沉默了一會兒,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想什麼,末了才開口道:“我也不知道,那天罵了她幾句,誰能想到她就突然投井了。”
廖氏也沉默下來:“我的孩子呢,是你害的,對嗎?”
江妙丹沒有否認,只是說道:“你不是已經報復回來了,算起來我們兩清了。挺好的,其實我也不想生下那個賤種。”
廖氏看著她,沒什麼可再說的了。
她出了大牢,回到聽風閣,將小芸的事情告訴了蓮心。
蓮心沉默了許久,心頭有些悶悶的:“她就是太壓抑了,若是能再撐一撐,或許我能想辦法救救她。”
廖氏嘆了口氣,有時候人忍耐到極限,就像緊繃的弦一樣,斷掉只是那一瞬間的事情。
蓮心撇開心頭的哀傷,對著廖氏道:“夫人...啊,不,廖姑娘,我們的閣主會來這裡,到時候想要與你見一面,你可願意?”
廖氏有些驚訝:“閣主?為何要見我?”
蓮心搖搖頭:“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。”
她只是收到消息,傳個信罷了。
“聽風閣既然收留了我,那自然是該見一面道謝的。”廖氏想了想,還是回道。
總歸她如今什麼都沒有,也就什麼都不怕的,大不了就是離開此處而已。
同一時刻中,一組車隊正朝著榆縣緩緩而來。
馬車裡,沈傾雲有些無奈著看著面前的司墨璃,無奈道:“皇上日理萬機,榆縣一個小地方的事情,還需要你親自動身去處理嗎?”
司墨璃微微蹙眉:“我說過,你私下還是同以前一樣的。”
沈傾雲沒辦法,軟軟叫了一聲:“墨璃。”
司墨璃眼角帶上一些笑意,輕聲回道:“便當作是微服出訪,瞭解民生。”
頓了頓,他又說了句:“況且你回來京都這麼久了,我們也就上次在聽風閣匆匆見了一面。”
聲音裡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委屈。
沈傾雲垂眸,因為她總擔心會不會耽擱了他的時間。
於是她還是問道:“那你出來,不用處理朝政,批閱奏摺了嗎?”
“放心,前些日子裡我熬了數夜,就是為了此刻留出時間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