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雨沒想到自己竟然什麼都還沒有做,馬上就被抓到了。
她跪在沈傾雲的面前,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,再抬眼瞧見珍珠、倚翠、寒清、寒霜全都冷臉看著她,幾乎當場就要暈過去了。
沈傾雲漠然開口:“表妹若是這麼暈了,我便當作抓到個普通賊人,直接送到京兆府去。”
聽她這麼說,方雨的臉慘白慘白的。
她小聲嗚咽道:“表姐,我只是睡不著,想要出來散散步,我什麼都沒有做,你放了我吧。”
沈傾雲乏的很,知道方雨膽子小,肯定是不敢老實交代的。
但膽子小,同時也是不經嚇的。
直接給了寒霜和倚翠一個眼神,然後對著她們說道:“問不出來,那拉下去吧。”
說著不管方雨怎麼哭泣求饒,她只是閉著眼,靠著椅背小憩起來。
沒過一會兒,方雨被拖回來了,她像是被什麼酷刑折磨了一番,整個人都蔫了,渾身無力,眼眶通紅,額頭上的碎髮都被冷汗凝在臉頰上。
沈傾雲側目看了看倚翠和寒霜。
倚翠急忙擺手,靠在沈傾雲的耳邊小聲解釋道:“小姐,我們可沒有動刑啊,只是形容了形容,隨便拿點烙鐵之類的讓她瞧瞧,就已經這樣了。”
寒霜則是一臉的不屑,根本沒有她發揮的餘地。
沈傾雲瞭然,再度說道:“表妹,你說吧,我聽著。”
方雨身子抖了抖,跪倒在地上:“我說,我說,表姐,是我娘,她想讓我扮作你的樣子,到花園裡去見一個人。其餘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,真的,我娘怕我露餡,不願意全部告訴我。”
沈傾雲沉默了片刻,看著方雨不知道作何感受。
這麼拙劣的辦法,實在叫人不恥。
“你知道你去了,會有什麼下場嗎?”沈傾雲接過珍珠遞來的茶,輕輕抿了一小口。
室內縈繞著淡淡的茶香,方雨低著頭跪在地上,整張臉都陷入到了陰影之中,卻能看到淚水一滴滴地掉在了她的裙襬上。
見她這般反應,沈傾雲心中的憐憫消散了大半:“你是知道的,對吧。”
“假扮成我的樣子,跑到花園跟人私會,到時候若是被人瞧見了,便可以大肆傳我的流言,說我行為不端、夜會情郎。至於不端到什麼地步,你也是有預想的,總歸你得犧牲一些清白。少不得被抱一抱、親一親的,在陌生的地方,被不知長相的男人上下其手......”
沈傾雲說得越細,方雨的身子就抖得越厲害,眼淚也是大顆大顆的直往下掉。
看她這副樣子,沈傾雲絲毫不覺得可憐,而是嘲諷地問:“你哭了,委屈嗎,可是你有什麼好委屈的?你既然如此注重名節,還要配合你母親做這些事情來害我。”
“不,我也不想。可是,可是......”方雨趴到地上,失聲痛哭起來。
方雨在方家的境地,沈傾雲是知道的。
沈楠只想要兒子,視方浩然如珠如寶,卻對方雨漠不關心。
方雨雖然是方家嫡女,日子並不好過,從小被養成一個唯唯諾諾、言聽計從的性子。沈楠對她更是疾言厲色,不斷告訴她,要以哥哥方浩然為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