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銘安隱隱察覺到了不對。
爐裡的香燭早已經燃盡,臨近黃昏。整個院子都沒有點燈。
佛像被陰影籠罩著,那雙眼似乎哀憐地落在他的身上,叫他的後背不禁有一絲絲的涼意襲來。
他試探著穿過佛堂,踏入了裡面的小院子。
有一扇房門開著,黃銘安又小聲喊了句:“大師?大師?”
“有人在嗎?”
沒有人回答他。
難道是被誰給請了出去?
但是就算是天承大師離開了這裡,他身邊也總有一個小童會守在院子中,怎的今日都出了門呢。
沒有辦法,黃銘安只能先走了。
到了隔天,他又來了一趟,可是還是不見人影。
第三天也是如此。
不同的是,院子裡似乎有兩個婦人在談話。
“天承大師還是沒有回來嗎?”
“我前些天聽說大師要外出遊歷,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走了。”
“怎麼會這樣,我還想讓大師幫我看看呢......”
有腳步聲響起,似乎是裡面的人馬上就要走出來了。
黃銘安害怕被人看到他的臉,急匆匆地也走了。
他一連三天都揣著銀子,如今竟然是花不出去了,也不禁喃喃道:“這可如何是好呢,大師為何突然就走了。”
這些天,他明裡暗裡受了不少人的排擠。
當初他破格被提拔上來,本就惹人眼紅。如今倒好,剛升職就出了兩次錯,反倒引人輕視嘲諷。
對他來說,從高處跌落的感覺,比起當初職位低還要更加痛苦。
“怎麼辦...怎麼辦......”
黃銘安有些焦慮地來回走,大師不在,難道要他再轉頭去求真陽幫忙嗎?
想到真陽最近若有似無的冷眼,他就心裡不痛快。
這樣一想,他只剩下“轉運珠”這一個辦法了。
只要這辦法成了,他還是那個人人豔羨、好運繞身的黃大人!
他想起那日天承大師在他耳邊說的話。
“這轉運珠,不是物件,而是人,並且是一個女人。”
“只要等到亥時以後,與懷孕的女子共度一夜,那你身上的黴運就會順著孕婦的經脈,轉移到她的肚子裡的活珠上。”
“一段時間後,再把活珠打掉,那麼,你的黴運就會隨之而亡。”
“當然,這女子的人選也需要好好挑,最好是體質純陰之人。”
“當然,若能養珠,直接讓女子懷上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,自然會事半功倍。珠越大,吸附的黴運越多,帶來的好運也會叫人萬事如意、飛黃騰達!”
那時,黃銘安被這法術所震懾,心生恐懼,所以沒有馬上答應下來。
但最後的那句,簡直戳進了他的心窩裡面。
等他回府想過後,他終於狠心下了決定:一個孩子罷了,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孩子。
沒想到現在找不到天承大師了,他心裡愈發的後悔,就像身體裡有貓在抓一般。
他有些渾渾噩噩的回了府。
既然要做,肯定是做的徹底。
如今再找個女子,懷上他的孩子自然來不及了。
而正好府上,他的兩個妾室都懷著身孕。
黃銘安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,低聲唸叨著:“這是老天都在幫我!”
他先去了風琴那處。
風琴是真陽指給他的丫鬟,所以他內心裡對她總歸是隔了一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