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猛地縮回頭,揉了揉眼睛,隨即又偷看了一眼,果然剛剛沒有看錯。
於是她趕緊跑回了酒樓告訴真陽郡主這個消息。
真陽郡主聽罷,臉黑的像鍋底一樣,她死死掐住手心才沒有落下淚來:“黃銘安就這麼喜歡她,他要養誰當外室不行,非要養著自己的嫂子。”
丫鬟憤憤不平道:“夫人,那我們現在怎麼辦,我們叫人去把這院子拆了,讓人好好瞧瞧裡面這浪蹄子!”
沈傾雲拉住真陽:“冷靜點,想想琳月。”
真陽站起來又坐下,她喘了幾口粗氣,求救般看著沈傾雲:“我該怎麼辦,難道你也要勸我忍氣吞聲嗎?”
沈傾雲給她又斟了一杯茶,隨即才道:“真陽,你得想得更長遠一些,你準備和離嗎?”
然而真陽果斷搖搖頭,她惡狠狠地說道:“憑什麼和離?我是黃府的正經主母,琳月是黃府的嫡長女,我一定要守好她的位置。”
對此,沈傾雲並不反駁。
她看著真陽,認真道:“既然不和離,你就更不應該鬧開。”
一旁的丫鬟忍不住出口:“沈小姐,這是何意?”
真陽若有所思,漸漸冷靜下來,聽著沈傾雲的分析。
“你如果要和離,自然是把事情鬧得大一些,叫黃銘安顏面盡失,讓他好好嚐嚐這苦果,也叫京都的人瞧瞧他如何表裡不一,這樣你的和離才顯得有理。”
“可你若是不想和離,鬧到這一步後,你以後在黃府又如何自處呢?”
“到時候黃銘安不僅不會覺得愧疚,反而會怨恨你讓他丟了面子。可男子這種事情,不過被評嘆一句風流,你呢,你又該如何度過後半生?”
“那秦氏瞧著也不是什麼大美人,依我看,得不到的才會戀戀不忘。你鬧開了,他只覺得你像個潑婦,倒是秦氏楚楚可憐,心裡可就更偏了。”
隨著沈傾雲這一句句的話,真陽的心沉了又沉。
她想到沈傾雲的孃親韓柔。
如果不是因為有蕭訣的話,其實在京都的貴夫人圈子裡,大部分對韓柔只有嘲諷:當年的第一美人又能如何,還不是鎖不住一個男子的心。
若是韓柔沒有遇到蕭訣,若是她孤身和離後待在京都,恐怕只能待在府裡青燈古佛為伴了。
“沈傾雲,你說的對。可我又該怎麼辦呢?”真陽有些迷茫。
她不想和離,以她的性子,根本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。
“當初我不是便告訴過你了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很多事情,根本不用自己出手,站在幕後看好戲就行了。”沈傾雲悠悠說著,微微一笑。
真陽想起之前的場景,謹慎地點點頭。
的確,區區一個秦氏,她的身份就是她致命的弱點,永遠都不能與她正經主母相提並論。
自己何必自降身價,和她鬥來鬥去,平白失了體面。
真陽對著沈傾雲一字一句道:“沈傾雲,謝謝你,我會好好謀算的。”
沈傾雲沒有再說,她並不覺得一個郡主會是傻子,想來真陽冷靜下來,不被感性侵擾,自有她的手段。
果然真陽回府後,就想著要把這件事捅到婆婆黃夫人那裡。
秦氏是黃銘安的嫂子,之前在府上亂來就算了,到底沒鬧出什麼實質性的錯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