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著兩次下棋都沒有約上,季千雪自然是不能放棄的。
這一次,她們約著去遊湖,在湖中畫舫裡度過一個下午,這般定然不相信還有人來湖的中間打擾。
畫舫上的船柱雕刻著雲紋和花草圖樣,四周是飄散的彩色綢緞。
船裡早佈置好了,金色的獸首香爐吐著寥寥煙氣,香氣似有似無甜而不膩,桌上擺著幾疊精緻的點心,一旁的杯子裡早已經為兩人倒上了清爽的果酒,屏風之後,身穿素裙的侍女正彈奏著琴音。
涼風習習,琴聲悠悠,彩稠隨著湖風飄舞,兩人對酌一杯,別有一番愜意。
“千雪真是好雅興。”沈傾雲讚道。
季千雪淺淺一笑:“有傾雲作陪,自然得佈置得巧妙些。”
無人打擾,兩人暢快地對弈了幾局,皆是有輸有贏。
丫鬟們被安排在船上其他的小房間裡,也是度過了一個悠閒愜意的下午。
司明宣本就準備對她們下手,如今聽聞兩人一起出門了,直感嘆道:“這是老天爺都在幫我,安排下去,今天行動,給我下大力氣,直接一網打盡!”
原本還準備利用季千雪放出假消息,引得沈傾雲前來,如今看來這一步都可以省了。
......
日暮時分,兩人慢悠悠地從畫舫上下來,上了馬車準備各自回府。
沒成想馬車剛剛開出去,還沒有來得及到路口,季千雪的的馬車就停了下來。
沈傾雲的車跟在後邊自然也頓住了,珍珠探出腦袋問道:“怎麼停下來了,發生了什麼事情嗎?”
前面的馬車上有丫鬟下來,繞著馬車看了一圈,對著車裡的季千雪說了什麼,然後才走過來:“沈小姐,地上有個坑,馬車一邊的車軲轆卡壞了,你們先走吧,小姐會再另外一輛車來接我們的。”
沈傾雲皺了皺眉,也掀開簾子往前面望去。
車伕很焦急的蹲在那裡,束手無策的模樣。
可是馬車的車軲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卡壞呢,沈傾雲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,便對著丫鬟說道:“讓車伕守在這裡吧,你們叫人來修。現在日頭晚了,坐我的馬車先送你們回府便是,讓千雪一個人在這等著我也不放心。”
丫鬟對著沈傾雲感激地笑了笑,立即說道:“那勞煩沈小姐稍等片刻,奴婢去與小姐說說。”
“好。”
看著丫鬟去回稟,沈傾雲放下簾子,思索著這件事。
想了想,她還是吩咐道:“珍珠,你讓車伕瞧瞧我們的馬車有沒有什麼問題。”
珍珠點頭應是,車伕仔細檢查了一圈:“小姐,我們的車沒問題。”
季千雪此刻也過來了,臉上帶著歉意:“傾雲,真沒想到這麼不巧,近日便要麻煩你了。”
“我們之間這點小事有什麼麻不麻煩的。”沈傾雲笑了笑,吩咐車伕繞路,先往太傅府走,心中卻仍舊是警惕著。
如果季千雪的馬車是有人做了手腳,那此人的目的是什麼,如此拙劣的手段,不是太容易被識破了嗎?
但看到季千雪溫柔明媚的笑臉,沈傾雲暫且沒有提出疑惑,免得叫她擔心。
沒一會,季千雪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,眼前也開始迷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