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跟著黃銘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。
黃銘安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,討好地笑笑:“真陽,我餓了,先吃飯吧,這麼晚了。”
真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“我已經吃過了,你自己去書房吧,我想自己靜一會兒。”
“吃了,你怎麼不等我?”黃銘安愣了一下,有些不快。
但他很快壓下情緒,又湊到了她的身邊:“那你陪我再吃點吧。”
說著,他就要彩霞去大廚房佈菜過來。
真陽說道:“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?”
黃銘安一臉的迷茫:“要解釋什麼?你說嫂嫂嗎,我娘不是都說了嘛,嫂嫂腦子出了問題,胡言亂語呢,這麼離譜的話難道你也相信嘛,還是你不信我?”
真陽冷笑了一下:“要吃自己出去吃,我累了,我要休息。”
黃銘安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,可是一想到還得靠真陽的孃家為他疏通關係,硬生生地還是忍耐了下來。
加上他十分地心虛,便說道:“好吧,那我不吵你的。等我吃了我再來看琳月,今日一天沒見著她就想得緊。”
彩霞在一旁偷偷翻了個白眼。
若是真的心疼琳月,在外面和秦氏苟且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還有夫人和孩子呢。
此刻故意提起來,不就是希望郡主顧及孩子忍氣吞聲!
真陽郡主沒有說話,黃銘安識趣地出去了。
他一走,真陽挺直的背霎時間軟了下來。愣愣看著不遠處鏡子裡自己模糊的身影發呆。
鏡中的女子眼神麻木,因為照顧孩子不施粉黛,臉上暗黃暗黃的,眼下還垂著一片陰影,唇色那麼白,垮著的臉,垮著的肩膀,生皺的衣裳......
她摸了摸臉頰,這還是她嗎?
原以為只要養大了琳月,或者再給琳月生個弟弟,繼承了家業,也算解脫。
可一想到接下來的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,她都要和黃銘安在一起。
真陽的眼中露出了迷茫。
可她能怎麼辦呢,換個男人,就會比黃銘安好嗎?
她一個生過孩子的婦人,和離了,什麼都不是,只會讓父母,讓親王府跟著她蒙羞。
而黃銘安呢,他還可以再娶一個年輕貌美的妻子,生幾個孩子。
女人是無奈的,終究還是要靠男人,靠夫家才能掙得臉面。
真陽嘆了口氣,心中的苦悶無處言說。
這時候,她突然想到了沈傾雲。
在沈傾雲離開的這近半年裡,她去參加宴會,不是沒有聽到過奚落沈傾雲的話語。
說她一個鄉下來的丫頭,就算一朝恢復了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,到底還不是嫁不出去。
她清楚的記得一個小官的夫人得意洋洋說道:“這就是命賤!”
那夫人長相平平,但她無比驕傲,因為她嫁了一戶的庶長子,如今生了三個兒子,很得婆家的歡心。
真陽不屑於與她爭辯,平白失了自己的身份。
她是很羨慕沈傾雲的。
至少現在是。
國公府內,沈傾雲正細細書寫著一堆東西。
珍珠問倚翠:“小姐這是在寫什麼呢,這麼多天了,寫了這麼多。”
倚翠也很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