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樓三居室有後門,原是陽臺的地方是個小花園,還有個院子、院門,小花園不大,約莫有三十多平,裡頭可以種種花,很是愜意。
琬琰從花園剪了幾枝玫瑰花,尋了花瓶插上,照著花瓶與玫瑰花繪製。
王鳳儒說:“你二妹四點起來就在工作,可你倒好,睡到近九點才起床,也就你二媽慣著你,還專為你一人做飯,你有沒有軍人的作風?睡懶覺——可恥!”
王適穿著睡袍,“爸,我剛起來你就訓人,我還能睡幾日?過些日子到了前線,幾天不睡也會有的,還不能讓我現在多睡會兒。”
“我王鳳儒的兒子,絕不會做逃兵,現在就該練體力。”
他的嗓門大,左右鄰居、樓上的丁經理家全都能聽到。
丁太太低聲說:“王將軍又在訓兒子了?”
“別人家的事,你少管。”
“珍妮小姐的母親,以前是二姨太,結髮大太太病沒了,這才做了正室。”
“有錢有權的,誰家裡沒有幾房姨太。”
“可王將軍不是上過軍校的新派人?”
“新派人是新思想,一隻壺配幾隻茶杯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呸,就你們男人這般說。要是讓王將軍的女婿三妻四妾,你看他應不應?還不得提著槍把女婿的姨太給斃了。”
以前珍妮小姐不提家裡的事,直至父親、大哥來了,臺長驚動了,才知道她的身份。王將軍一開口要大房子,立馬就應了,還把帶小花園一樓大房子給了珍妮小姐。臺裡沒一個人說不對,珍妮小姐做的節目,讓電臺現在的名氣很大。
丁太太站在陽臺上,一邊飲咖啡,一邊看著院子裡拿著畫筆繪畫的少女,“珍妮小姐的畫繪得真好。”
丁太太二樓瞧了許久。
曹書晴給王適做了早飯,“阿適,別讓早餐涼了,我與嶽太太去買菜,你中午想吃什麼?”
“二媽,你看著買,我什麼都能吃。”
這種有母親做早飯,已經有十來年沒有體會,還有人問他想吃什麼,這才是家的感覺,即便一開始是假的,但曹書晴是他父親的妻子,真正的夫妻。
王鳳儒也享受這種家的溫暖,曹書晴提著菜籃子,與嶽媽一起同門。
嶽媽說:“我二弟妹昨兒下午帶著孩子過來了,電臺衛兵不讓進,我在家裡蒸了饅頭、包子拿給他,他們住在租界一個院子裡,一家五口擠一間小屋,廚房都候不到使用,倒是可憐了孩子。”
“還沒找上工作?”
“到處在打仗,哪裡好找工作。在租界工作得會外語,可我二弟、侄子哪會外語,天天在外頭問,至今也沒找到工作。愁人啊,老嶽說,讓我今天再多買麵粉回去,往後每隔一天蒸一回包子、饅頭,讓二弟妹過來拿。”
曹書晴家,早前母子二人,琬琰有工資拿回來,雖然物價上漲,但總能有吃的,就是蔬有不一定天天有,現在的屋子帶小花園,她準備在小花園裡種些常吃的菜,一旦買不到菜的時候能有菜吃。
曹書晴回來的時候有一大籃子的菜,買了兩條魚,又有一些菜種子,就連種菜的鋤頭也買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