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賢郡主道:“我自小親孃去得早,是長嫂將我哺養長大,長嫂唯留下了一雙兒女。安平、安素,都是我看著出生、看著長大。安素就如我的女兒一樣,若五弟方便……將他們兄妹救出。長嫂病亡十年,為長嫂之故,我也不能袖手旁觀。可將他們帶到紅葉鎮,這裡好歹有口飯給他們吃,總比去了敵國受辱來得強。”
琬琰道:“大嫂,我盡力而為。”
帶著璇璣到縣城大酒樓時,忠義莊的少俠出來,一定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北方,又有十幾個俠士吵吵嚷嚷地要同往,待他們一走,酒宴就散了。若是郭五爺不在,每月兩次的俠義宴就得取消。
縣城大酒樓最早還能賺錢,後來真是不賺錢,還得貼錢,每月兩次俠義宴,能砸不少銀錢進去,甚至一些混子也能蹭吃蹭喝。
琬琰早就想好了,待此去歸來,所謂的俠義宴就會取消。由頭都說好了,靖康之難,天下動盪,省下銀子救助更需要的受難百姓。這樣一來,全縣的混子們不能再蹭吃喝。
真正的江湖俠士,不會在乎這些吃食,只有那些無賴才會在乎,待她歸來便是整頓仁秀縣。
璇璣帶了老管家的孫女翠芳,也是奶孃的女兒,二人年歲相當,自小一起長大,名為主僕,情同手足,一起讀書習武。
星夜兼程,七日後抵達京城,已是一片頹廢,城中的人少了大半,更有人帶著馬車、家人往南方應天府遷移。
琬琰與人打聽了一遍,早在半個月前,北燕人擄了大晉皇室三千餘人前往大都,同行的人裡還有大晉的部分官員、重臣,更有北燕索要的美人、金銀、布帛。
當天夜裡,一行人回了郭府,沒了主人的府邸,早已荒蕪,已無人居住,留下未能帶走的物件,早就被人拿走。
璇璣帶著翠芳四下轉了一圈,心下難受得很。
琬琰叮囑翠芳:“照顧好六娘。”
“是,五爺。”
夜裡,琬琰出了郭府,先去了奸相王京的府邸,只餘了十幾個看守的下人,府裡值錢的東西被搬了個乾淨,琬琰開啟神識,發現荷花池底有異樣,在最中央,池底鋪了一層的箱子,裡頭不是珠寶就是黃金、白銀,數量高達十八隻之多,她在府裡點了“安眠香”,劃了小船到荷花池中央,將十八隻箱子打撈上來,一隻不少地收入空間。
有了這筆錢,足可以救助不少難民。
她再去了韓檜府裡,裡頭空無一人,書裡一片凌亂,名人的字畫、書籍倒有不少,這些也是好東西,她挑選一番裝入大箱子收入空間,在韓府轉了一圈,又撿了幾箱子的值錢物件。
最後去了賢王府,下人們都散了。主子們的寢院裡一片狼藉,她整理了世子安平、郡主安素的房間,收整了幾箱子,同樣收入自己的空間,連他們用慣的床榻、傢俱也給一併收走。
三十坪大小的空間,再次擠得滿滿當當,即便是重重疊疊地堆放還是不經用。
琬琰去了趟皇宮,裡頭還有一些內侍宮人,沒有了主人,有的想在離開前再蒐羅些值錢,可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北燕將士給搜刮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