琬琰說:“德母妃,快把東西搬進去,銀絲炭、木柴重,你們拿輕巧的。”
她還是個孩子,她能拿得動,自己如何能嫌重。
三人將東西搬入冷宮院子,琬琰第一次邁入了這裡,看著一個個格子間的小屋,“德母妃,我用工具將小屋子打通,我觀察了幾天,早前給你們送飯的小太監不見了,以前有他送飯,現在怕是再沒人記得了。”
那小太監是逃走了,還是被殺了,琬琰不知道,她這幾天再沒看到小太監,整個宮裡,就似忘記有這麼個人。
琬琰將兩側的小屋子用斧頭給劈成了一道小門,還用刀修了修,木板牆不扎手,不會劃破手。
“德母妃,一張小床太小,將兩張拼一起,我們三人正好可以擠擠。一間做廚房,一間可以當庫房,屋子雖然小了些,但冬天更暖和。”
琬琰弄好小門後,又出去了一趟,約莫半個小時後歸來,手裡拿了布簾子,在兩邊門上一掛,立時更像那麼回事,紅泥小爐生火後上了銀絲炭,再在炭爐上放了一隻銅水壺。
帶來的銀絲炭、木柴、蔬菜、米麵等盡數被她放到小庫房裡,那邊的小床移走後,雖只十張,但也夠他們存放這些東西。
第三天夜裡,琬琰又到外頭弄了銀絲炭、木柴,這次弄了雞蛋和豬肉,還將案板、菜刀弄了來,米麵又再帶了些。
第四天夜裡出去後,她給十六皇子弄來了文房四寶,又帶了十六皇子一半個頭穿的寒衣,照著德妃的身量給弄了些衣服,就連她自己的衣衫也弄了幾套放到庫房裡,沒有衣櫃,但弄了一口大箱子,三人的衣服都放在裡頭。
他們已經完全被人遺忘了,靜默地在冷宮過著自己的日子。
琬琰拿著古代的書本,教十六皇子讀書識字,督促他習字背書。
這日,德妃在做針線,是給十六皇子改衣裳,拿來的都是舊衣,也不知道琬琰是從哪裡拿來的,德妃問了兩回,琬琰不願說,德妃再沒追問。
十六皇子在練大字。
琬琰坐在桃樹下,她用尋來的水晶石,製成了一面凸透鏡,完成之後,她悄悄安在新帝寢宮。
冬日豔陽天,新帝的寢宮平白著火,還是從屋頂燒起來的,群臣以為不詳,而發現時,那塊水晶早跌得粉碎,什麼痕跡也沒有查到。
冷宮隔得遠,可防不住外頭一陣喧譁:“養心殿走水了!”
就差敲鑼打鼓,琬琰望著養心殿方向,“白日走水,可不吉利,這是暴君不為上天所容的兆頭。”
德妃有些不相信,她看琬琰拿著塊水晶磨了好幾天,“你那天磨的東西呢?”
“丟了。”琬琰答。
十六皇子說:“姐,你說謊,你磨了那麼多天,怎麼會丟了?養心殿走水是不是你乾的?”
“瞧不出來,你挺聰明的嘛。”
“可是鏡子與火有什麼關係。”
琬琰使出一塊鏡子來,當初磨的時候就是兩塊,“這可聚光,對著一個地方太久,當熱度達到可燃時就會燃起來。”
她讓十六皇子拿著,去取了一張用完的紙張,果然不久後,紙燃了。
十六皇子臉訝異,他明白養心殿為何白日起火,“姐,他們會不會瞧不出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