琬琰笑了一下,“文敏妹妹,我先回房了。”
周文敏還想勸,“義姐,你就回謝家過年,待過完正月十五,你再搬回來,你的房間會一直留著……”
琬琰坐在屋裡,翠枝、翠葉一臉緊張地看著琬琰。
琬琰道:“你們想說什麼?”
翠枝提著裙子,一聲“姑娘”跪在地上,“姑娘,你到底是平國府蕭家嫡女,謝家登門相認,你怎麼能給長輩甩臉子呢。”
翠葉見她跪下,也跪在一邊,“姑娘,你要不回謝家過年,你開的鋪子,若是有謝家幫襯,生意一定更好。”
她的貼身丫頭都被說動了,現在也成了說客。
她不願去,自有她的道理。
平國侯府的髒事,讓她聽了都嫌棄,雖然可能只蕭三爺一個,可是養出這樣的兒子,謝氏就能是個好的?
琬琰道:“我會擱在心裡認真琢磨,夜深了,你們回房歇息。”
翠枝歪著腦袋,“姑娘,你這是答應了?”
琬琰道:“退下!”語調多了幾分命令。
二女起身告退。
這才多久,身邊人都成了別人的說客,沒有周墨堂夫婦的示意,絕不會如此。
琬琰心亂如麻。
周家許是再住不得了。
她最不喜強迫。
謝家在逼她做選擇,借有的是長輩血親之名,他們與她說血脈至親,真是可笑。
原主要她回平國侯府,可她能回嗎?如果回去是死,還不如不回?
此念閃過,她似感應到原主的情緒,“琬琰,你放心,你會回到平國候府,但不是現在,我說過,要萬眾矚目地回去,我會努力活得更好!有朝一日,當世人提起來,不是什麼平國候流落在外的女兒,而是某某厲害的奇才女子是平國候流落在外的女兒。”
她抑揚頓挫地說完後,原主的情緒如潮水般退去。
琬琰躺在床上,微闔著雙眸,放出神識,她只能放出二十丈的距離,再遠做不到,近了主院,可是還需一點,就一點,哪怕再多三尺,就能到周墨堂寢院的屋裡,再一點,再一點……她努力地靠那裡更近,近了窗下,終於在努力地試探中,進入寢院。
在這方天地,莫非是能修煉的,只有二十丈距離,卻能進四尺有餘。
周墨堂並排躺在床上。
周夫人道:“我勸了琬琰,這孩子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,她主意大。”
“擁有秀才實力的姑娘,焉是尋常人,若是她不願回謝家過年,就只能用第二種方法了。”
“老爺,我怕琬琰會怨恨我們。”
“為人子女,當重孝道,就算謝、蕭兩家有再多不是,都是她的血脈至親、長輩,待她再大些,她會理解的。”
“謝家今兒送了我們節禮,還有謝二老爺說結親之事,我倒覺得她的嫡次女甚是不錯。”
這孩子行事大方得體,已有十三歲,為謝老太爺守孝,就給耽擱了,謝二老爺原想恢復官職後,再替女兒議親。
周墨堂道:“謝家嫡女正是極好,可我們家文傑高攀不上,我瞧那庶女配文傑不錯。”
“老爺,能選嫡女,為何選庶女?謝二老爺帶著兩女入府,不就有相看之意,他對我們家文傑可是喜歡得很。”
“知子莫若父,文傑讀書的天賦上頭可不如文博,文博高中舉人後再與張家商議婚期,若是能中進士再娶妻,雙喜臨門就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