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賢郡主怒了,“你是姑娘,你五哥是男子,這如何能比?”
“五哥二十六都未嫁人,我才十六歲,急什麼?”
“怎就不急了,啊!他和你一樣,他是傷了身,不想害人女兒家才不成親,可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如何不嫁人?”
郭璇璣追問道:“大嫂,五哥傷了身?哪裡傷了,這傷了身就不能娶妻成家了,這……”
德賢郡主一急說漏嘴了,長輩沒了,她就得看著弟弟妹妹成家立業,她不管哪能行。
“好了,你不想嫁等明年想通了再說。”
郭璇璣打聽不到,回去與翠芳說了。
翠芳覺得奇怪,就拿這話問她娘,她娘又與老管家的女人說了。
老管家的女人知道一些,直嘆五爺命苦,怎就遇上昏君,沒被毒死,倒是傷了身不能人道。這昏君與那些奸臣太壞了,這是故意的啊,是要郭家的男人不死也做不得男人。
老管家很是心痛,要不是大夫人逼五爺成親,怕是五爺也不會說,唉,真是可憐啊。
翠芳打聽到消息,連續大半月都是呆呆傻傻的,神不附體,待她看到琬琰如常回家,家裡大夫人、四夫人的生辰,子侄們的喜好總是記得清清楚楚,心裡就覺得難受。
郭璇璣問:“翠芳,你到底怎麼了,最近總在發呆?”
她已經問過很多回,可每次都沒結果。
翠芳臉頰一紅,“六姑娘,若我願意嫁給五爺,你覺得……”
“我聽大嫂說了,五哥說他不成親,不想害了人。”
“可我願意呢?”
“你願意沒用,五哥不想……”等一等,這事不大對,“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?我不是讓你打聽五哥傷身的事,到底傷哪兒了,連親都不能成?”
翠芳自小與郭璇璣好,便附在她耳邊低聲地說了。
郭璇璣聽明白後,“五哥他……”
翠芳說:“我想與祖父、父親說,我願意嫁給五爺,他們會不會應。”
“他們應不應我不知道,但五哥肯定不會應。上回他還說,你和我都是他的妹妹,哪有哥哥娶妹妹的。”
“我是下人之女,我不求做正室,做個妾侍也成。有我在,五爺就不會被人指責、笑話,他這些年為了支撐山莊,實在太辛苦了,可他還想著幫百姓、幫孤兒,想護一方平安,我想陪著他、照顧他……”
翠芳這麼說了,回頭找了父祖請求。
老管家為難。
小管家也為難。
一面是他們的孫女、女兒,一邊是他們敬重的郭五爺。
郭五爺那性子,既然說了不娶親,是不想害了人家好姑娘,在他們眼裡,翠芳是好姑娘,郭五爺肯定不會同意。
德賢郡主聽說翠芳與郭安伯一家所請,心下感動,“怕是五爺不應,他不成親,是不想害了人家好姑娘。”
“大夫人,翠芳說,這輩子就認定五爺。五爺要她,就給她一個妾侍名分,五爺不要她,她就自梳了頭髮給五爺做一輩子的丫頭。我們勸也勸了,可勸不住,她拿定了主意這麼做。”
對於翠芳的事,琬琰不知道。
只她回家時,翠芳來尋他,一見到他就跪下:“五爺,我知道你是主,我是僕,不求正妻名分,只求妾侍我願意一輩子陪在五爺身邊,一輩子服侍你、照顧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