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是可以換人的,女兒卻是親生的,而父親更是世上唯一的,不可以代替。
我爸說了,在我與他未來的妻子之間,我永遠是不變的第一位,至於這妻子嘛,早前第二位,有了弟弟就是第三位。”
“如果你後媽帶有孩子呢?”
“和我有關係嗎?又不是我爸的種,這樣的東西就不許進我家的門,難不成還讓她來搶我的房間?門都沒有。”
琬琰說得振振有詞。
結緣室的錢雨聽得很出神,居然還可以這樣,不說不同意,先把對方嚇跑。只琬琰說的家庭地位第一,還讓寫保證書,且不僅寫保證書,還得讓媒人、街道、有聲望的大伯、大娘、叔叔阿姨作見證。
這樣一來,就算是二十出頭的大閨女想嫁進來也得發怵。
範文琴怎麼就看上錢學東了?
他這女兒可一點都不好打交道,聽聽她說的這些話,她們聽都沒有聽過。
汪大媽岔開話題:“聽說你爸在給你跑工作的事?”
“是啊,大概是有人打了主意,想搶了這到手的現成工作給她女兒吧?”
秦大媽有些不好意思,她可知道範文琴的根底,葉教授被打成右派,送到農村勞動再改造。範文琴母女三個從葉教授家的房子裡被趕出來了,現在那屋子住的是大學食堂的瘦廚師一家七口人。
範文琴與錢學東結婚後,就帶著她的兩個女兒住到了錢學東的房子裡,還將原主的房間改成了三人間,最後還算計人家女兒嫁給殘廢。
汪大媽覺得這事有些缺德,她家的房子還是錢學東讓給老汪的呢,“秦主任,我家老汪要下班了,我得回家做飯,你先忙。”
秦主任說:“我與一起走……”
琬琰怎麼能讓她走呢,還有一場大戲要上演呢,她拉著秦主任,甜甜地喊了一聲“秦大媽,你立大功的機會來了!”
“什麼?”秦主任果然眼睛透亮。
琬琰看看四下,關了房門,拿了今早在供銷社搶的蘋果,又泡了茶水,“秦大媽,上個星期,我去濱海路,本來想看看那邊有沒有招工信息,結果我在一家茶館裡聽到一件事兒。”
“啥事兒?”
琬琰面露深思,“我就是聽說啊,是不是屬實,需要你街道革改辦的人核實。是有一個特洋氣的女人,帶著她的兩個女兒,大包小包的,坐在招待所旁邊的咖啡館罵人。指名道姓地罵省革委一個叫孫得志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