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初瓷的態度立即軟了下來。
“北……北恂,我……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輝兒他不管怎麼說,也是謝家的血脈,你的侄子,他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苦啊,監獄裡魚龍混雜。”
“他犯了什麼錯,你在家裡怎麼教訓,我都不攔著。”
“但你不能把他送進局子啊。”
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謝北恂的聲音冷而淡,像來自閻羅王的注視,壓得葉初瓷瞬間喘不過氣來。
“既然你這麼不放心他,那就去監獄陪他好了。”
“母子連心,還是整整齊齊的好。”
掛斷電話後,拉起唐挽的手,俯身親了親她誘人的唇瓣,溫柔的笑了。
“以後,這種事情,交給老公來處理。”
唐挽仰頭看著謝北恂那張清貴的俊臉,靠在他的懷裡,乖乖的點頭。
他的話,就像是塞納河畔拂過梧桐的微風,敲在她的心尖上,帶著無盡的暖。
“謝總,你這樣,會把我寵壞的。”
她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精瘦的細腰,下頜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,眼尾細長。
就如當年她靠在他坐輪椅的腿上,把那個調皮的小男孩,故意破壞她畫作的事,告訴謝北恂。
他總會摸摸她的頭。
溫柔的哄著她,替她重新改好畫作。
第二天再去畫室時,囂張的男孩會神奇的跟她道歉。
他一直都是她的蓋世英雄。
謝北恂輕撫著她的長髮,唇角徐徐上揚。
“小傻子,不餓了?嗯?”
唐挽吸了吸小鼻子,紅唇輕啟:“餓。”
從昨晚到現在,她只吃了兩口牛排,現在肚子還在咕咕叫。
“走了,回去吃飯。”
謝北恂拉著她,回了餐廳。
餐廳內座無虛席。
不乏珠光寶氣的貴婦,以及談吐得體的商賈大佬。
對於莫蘭拍賣會,唐挽早就有所耳聞。
曾經她的一幅畫,就被趙天語送到莫蘭拍賣會,賣出了三千萬的高價。
不過,所得款項,她全部資助給了京大勤工儉學的大學生。
她親眼在食堂見過無數成績優異的大學生,只敢和同學們錯開用餐時間,拿著餐盤,只打一份白米飯。
再在米飯上,蓋上自家醃製的鹹菜果腹。
這樣的事,她和哥哥曾經也經歷過。
父母離世,晉恆的重擔都壓到了哥哥一人的肩上。
親屬以及父母生前的合作好友,拿著一張張不知真假的字條前來要債。
哥哥每天都是掛著傷回家的。
那個時候,她還小,沒能力幫哥哥扛起家業。
只是每天都把哥哥給她的零花錢存起來,再偷偷放進哥哥的錢包裡,等他需要的時候,也不用再求人。
中午,其他同學吃飯的時候,她總會以不餓的理由拒絕一起去食堂。
因為自己淋過雨,就想為其他人撐一把傘。
吃了一頓飽餐後,唐挽揉了揉圓滾滾的小肚子。
“三爺,吃飽了,接下來,我們要去哪?”
謝北恂起身拉過女孩的小手,喉結滾動了一下,嗓音低沉暗啞:“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。”
唐挽:“……”
是她想歪了嗎?
話音未落,就跟著男人踏上了電梯。
電梯在21層停下。
穿過一條文藝復興時期復古風格的長廊,金碧輝煌卻又不落俗的大廳映入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