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，蕪州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凌志遠剛到辦公室，就接到市委常委、紀委書記任茂松的電話。
任書記讓他過去一趟，說要重要事情商量。
凌志遠不敢怠慢，立即趕往市紀委。
一番寒暄後，任茂松和凌志遠分賓主坐定。
“志遠市長，來，喝杯茶！”
任茂松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凌志遠端起茶杯，輕抿了一口茶水，出聲道：“任書記，您有什麼事，儘管吩咐，別客氣！”
凌志遠和任茂松雖同為副廳級幹部，但對方是市委常委，比他要高一頭，因此，態度非常尊敬。
任茂松聽後，出聲道：“志遠市長，你這話我可不敢當！”
“我今天請你過來，是請你幫忙的。”
任茂松雖比凌志遠高半級，但兩人並不是一個系統的，不存在隸屬關係，他的態度也很客氣。
“任書記客氣了！”
凌志遠急聲說，“請指示！”
任茂松輕擺兩下手，沉聲道：“志遠市長，經過審訊，市府辦副主任裴吟雪已經徹底撂了。”
“根據他的交代，袁萬山從山水建設獲得的分紅，將近千萬，收取的其他好處共計五百萬。”
“裴吟雪將每一筆錢都作了記錄，證據確鑿，現在如果出手的話，毫無問題。”
任茂松雖沒說出手什麼，但其中的意思卻已非常明確了。
凌志遠聽到這話，面露不解之色，出聲問：“任書記，既然如此，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？”
“您直接向邢書記和省紀委彙報，依法辦事就行了。”
市長袁萬山涉嫌違法犯罪的證據確鑿，確實沒什麼好考慮的，依法辦理就行了。
任茂松抬眼看過去，出聲道：“根據裴吟雪的交代，這只是他其中的一部分非法收入，另外一部分極有可能在他老婆手中。”
“我想將這事辦實在了，不留任何疏漏！”
凌志遠聽到這話，先是一愣，隨即就回過神來了。
近段時間，蕪州官場一直在傳，任茂松可能升任省紀委副書記。
無風不起浪！
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任茂松想借助袁萬山的案件，獲取政績，從而順利晉升省紀委副書記。
體制內的官員，沒有不想升職的，任茂松當然也不例外。
猜透袁萬山的用意後，凌志遠不動聲色的說：“任書記，我覺得，您這想法很有可行性。”
“省紀委對於我們蕪州的情況並不十分了解，他們如果過早介入，將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。”
“我們將所有問題都搞清楚了，直接交上去，不但省事，而且省時省力。”
體制內的官員都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！
就拿眼前的事來說，任茂松稍稍提了一句，凌志遠就知道他的用意。
如果換作一個反應遲鈍的，絕不會順著他的話茬往下說。
“我和凌市長不謀而合。”
任茂松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，“這當中牽扯一個問題，他的身份特殊，我們市紀委無法直接查辦。那樣一來的話，反倒壞事。”
袁萬山是一市之長，省管幹部，市紀委根本無權查辦他。
任茂松被這事困擾住，才找凌志遠商量對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