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裡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。
“書記，您好！”
袁萬山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之色，“請問有什麼指示？”
“市長，麻煩你過來一趟！”
邢文宇在電話裡說，“關於汶陽的事，我想和你談一談！”
“好的，書記，我這就過來！”
袁萬山應聲道。
掛斷電話後，袁萬山沉著臉，出聲道：“書記找我談你們汶陽的事，我先過去，你在這等我！”
“好的，市長，您請！”
方德昌站起身來，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袁萬山站起身，快步出門而去。
汶陽的事牽扯到他親弟弟，市委書記親自找其商談，他當然不敢怠慢。
方德昌並未待在市長辦公室，而是去了隔壁的秘書辦公室。
領導不在辦公室，下屬獨自一人在裡面，不合適。
方德昌顧不上和市府一秘宋剛閒聊，端坐在一邊，蹙著眉頭想心事。
汶陽商業大樓的樓塌了以後，方德昌心裡壓力山大。
市長袁萬山對他是全力支持的，這也是他最大的底氣。
市委書記邢文宇親自找袁萬山談這事，這讓方德昌心裡很是沒底，生怕邢書記藉機發飆。
宋剛給方德昌倒了杯水，坐在辦公桌前，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一縣之長方德昌是市長袁萬山的鐵桿，平時根本不把宋剛放在眼裡。
這會，看到滿臉慌亂的方德昌，宋剛心中湧出一份莫名的快感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方德昌不時抬眼掃向牆上的掛鐘。
半小時若在以往，轉瞬即逝，但這會兒掛鐘的指針卻如同定住了一般，根本不往前走。
就在方德昌覺得度日如年時，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宋剛站起身，想要出去查看究竟。
方德昌屁股上如同撞了彈簧一般，嗖的一下站起身，快步出門而去。
當見到袁萬山緩步走過來時，方德昌連忙快步迎上去：“市長，您回來了！”
“書記，怎……怎麼說？”
市委書記邢文宇的態度非常關鍵，方德昌心中很有幾分慌亂，連說話都不利索了。
袁萬山白了他一眼，面露不快之色：“你慌什麼，天塌不下來！”
方德昌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，出聲道：“市長，我這是關心則亂，請您見諒！”
袁萬山並未理睬他，抬腳向辦公室走去。
在沙發上坐定後，方德昌再次詢問邢書記對待這事的態度。
袁萬山聽後，沉聲道：“他能有什麼態度，無非儘快將事情查清楚，給領導和老百姓一個交代！”
邢文宇作為蕪州市一把手，提出這一要求再正常不過了。
方德昌聽到這話，稍稍放下心來。
袁萬山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沉聲道：“除此以外，還有一點，我們必須重視！”
“請市長賜教！”
方德昌急聲道。
袁萬山一臉陰沉的說：“關於死亡人數的問題，省有關部門接到舉報，要求市裡徹查。”
“這事瞞不住了，必須如實上報！”
“啊，死亡四人，全都要報？”
方德昌一臉慌亂的問。
“沒錯，必須如實上報！”
袁萬山沉聲道，“如果繼續隱瞞下去，只會引火燒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