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夢嬌只覺得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，剖開了她的胸膛，將她的心都掏了出來。
頭皮一陣發麻，險些露出破綻。
她知道，爸爸在懷疑她了，此刻，無論她說什麼，都沒有用。
但什麼也不說，反而會讓爸爸繼續懷疑她。
思及此，她輕擰起眉心，有幾分不悅：“當年的事，除了陳叔之外，就只有我們自己家的人知道，爸爸還吩咐了陳叔，不能告訴任何人，你一個監控室的小管家怎麼會知道？”
說著，看向虞靳舟，只見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虞桑晚的身上離開。
彷彿在等她的回應。
與其說是等，不如說是期盼。
她又壓低了聲音，略有些憤怒的說道：“更何況，三年前姐姐和二哥感情那般好，怎麼可能是害二哥腿受傷的人呢，簡直就是無稽之談！”
虞霆的審視的眸光有所溫緩，卻依舊沒有消除他心中的疑慮。
老趙抬起頭看著虞夢嬌，戰戰兢兢的說：“二小姐，我也是無意間聽到先生和陳管家說起這件事。”
說完立馬錶忠心：“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，也都忘得差不多了，今天也是看到二少爺的腿又一次受傷，查到是大小姐換了藥，有些忿忿不平，才將這件事拿出來說，而且，我也是實話實說……”
“好一個實話實說！”虞霆冷笑一聲。
老趙趕緊低下頭，生怕虞霆扒了他的皮，整個人都還在抖。
虞霆冷斥道：“妄自揣測主人家的家事，胡編亂造，沒有規矩的東西，給我滾出去，再也不要踏入虞家的大門！”
老趙心下一沉。
他在虞家幹了十幾年了，一直都只是監控室的小管家。
本以為查到這樣的真相可以討好二少爺，再讓先生覺得他是認真在辦事的，再有二小姐幫忙，能往上爬一爬，卻沒有想到落了個這樣的下場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雖然只是一個小管家，但工薪待遇比一些小企業的白領還要高。
是他太貪心了，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。
像這樣好的工作，再也找不到了。
“還立在這裡做什麼？還不快滾！”
老趙連連點頭：“我這就走，先生保重。”
說完，轉身就走。
“慢著。”
忽然，虞霆又出聲喊住了他。
老趙以為他改變心意了，惶恐的轉過身來，靜靜的等待他下達命令。
虞霆冷冽的看著他，威嚴的氣勢十分壓迫人心，冷聲道：“如果這件事在外面傳開了，就別想著安穩到退休了。”
老趙看到他眼底的狠意，心猛地一顫，知道他得出口，便一定能做到。
嚇得連聲說：“先生請放心，這件事已經爛在了我心裡，我什麼也不知道。”
“滾！”
“是是是。”
老趙連滾帶爬的出去了。
虞桑晚微微低著頭，依稀能感覺到兄長看她的目光。
她忽然就明白了。
這些年，兄長真正冷落她的原因是他認為，是她害他的腿傷了，又對他不聞不問。
虞霆看著她，出聲道：“晚晚……”
虞桑晚輕緩著聲音打斷了他：“爸，不是我。”
虞霆看著她溫軟的目光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虞桑晚再一次啟唇，目光柔韌，彷彿將滿腹的委屈都藏了起來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兄長腿受傷，與我無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