緗玲的親事退了,二夫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,“為了這個死丫頭鬧得家宅不寧,四鄰不安,真是虧大了!”
貼身丫頭勸道:“如今一切都好了,夫人就不要多想了。”
到了晚間,二老爺進了正房,兩人對坐半天一句話也沒說。
二老爺離開的時候突然說:“我今天不是怨你!有我這個不懂事的人,就不怕將來有人拿這個事情反覆說了。”
二夫人立刻明白過來,二房不如大房得勢,如今犯了這麼大的錯,只怕其餘幾個房頭要不安分了,
他這是另闢蹊徑,讓大家都知道二房的男主子極其護短,還有些混不吝,別人自然不敢招惹二房。
她嘆息一聲,“難為你了,我知道該怎麼做!不過,姑奶奶那還是要備一份禮賠罪的。”
二老爺點點頭,“你看著準備吧!咱們這一房得罪了她,該賠罪的。”
“年初二回孃家,她該回來的,你到時候送過去就是,她肯定會收的。”
二夫人想了想又說:“緗玲的棺材明天一早就送出去埋了吧?省得大年下的看著鬧心。”
二老爺愣了一下,半天才微微點頭,揹著手出去了。
二夫人輕輕一嘆,讓人給緗玲多燒些紙錢,便再沒去靈堂了。
隔日凌晨,緗玲的棺材悄悄地出了那拉府。
等太陽緩緩升起,那拉府出嫁的姑娘們也陸續回門了,有孩子的大都把孩子帶回來了。
玉琦是最後一個到的,她依舊笑盈盈地,只是身邊一個孩子都沒帶。
二夫人滿面羞愧,待玉琦十二萬分地殷勤,尋了個機會把禮送給了玉琦。
吃過午飯,玉琦和大夫人一起歇晌。
二夫人送的禮物被玉琦打開,是一件半圓形玉插梳,玉質溫潤、精良,梳齒密而間距細小。
大夫人細看後就是一笑,“她這是向你賠罪呢,不然這麼好的東西她是捨不得拿出來的。”
玉琦淡淡一笑,“我就是知道才收的,不然她肯定不安。”
她擺弄幾下玉插梳就沒了興趣,合上盒子,歪在炕上。
大夫人想起小廝桂保了,斟酌著問道:“昨兒你大哥說肯定有人指點了桂保,你們查到是誰了嗎?”
玉琦搖搖頭,“確實有人指點桂保,他也什麼都說了,現在只等抓到人了。”
大夫人擺擺手,“要是抓到幕後之人就好了。”
玉琦點點頭,“誰不想呢?奈何對方太狡猾,還沒找到人呢!”她說著對瑪瑙招招手,“昨天蘇培盛送過來的畫像帶了嗎?”
瑪瑙立刻把畫像拿出來了,“奴才在家時還想著今天一定要給大夫人看看呢,萬一認得呢?”
“哪知道就忘了,要不是福晉提起來,奴才大概回府才能想起來這事。”
大夫人笑說:“瑪瑙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。”
玉琦把畫像攤開給大夫人看,畫像上是一個短鬚中年男子,左眉毛中間有一顆痦子。
大夫人點點畫像上人的眉毛,“他眉間的痦子也太明顯了,這還不好找嗎?”
玉琦搖搖頭,“京城太大了,藏個人還不容易嗎?等等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