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勁的藝術生雖然沒剩下多少理智,但對強大力量的本能畏懼還是讓他退縮了。
他貪婪地看了落羽最後一眼,遺憾地收回了視線。
那個人護食,所以不能吃。
可還是好餓。
怎麼辦。
還是好餓。
藝術生用舌頭搜刮著卡在牙縫裡的碎肉,他的大半張臉都因剛才的埋首苦吃而染上了猩紅的鮮血,蠕動起嘴巴來,更顯得他像一頭怪物。
候車室的旅客們來來回回,有許多人都看見了這駭人的一幕。
但是他們習以為常。
有人看了幾眼,便匆匆離開了。
有人會駐足留下幾句驚歎:“看那小夥子,他可真是餓狠了啊,哐哐乾飯。”
或者是:“我早就說那個賣盒飯的把價格定的太高了,看看,遭報應了吧。”
恐怖滲人的場面配上旅客NPC們不以為意的態度,更加深了玩家們心中的恐懼。
就連經歷了好幾場遊戲的落羽都有些心中發寒——
這場遊戲還真是絲毫都不講邏輯和道理,就這麼直接且直白地將恐怖呈現在所有玩家面前。
藝術生骨碌碌轉了下眼珠子。
他看回主動跳出來,說他“活該被打”的孫恆,咧嘴一笑:“好吃的,香香……”
孫恆警惕地後退一步。
不是,怎麼還有吃回頭草的?
藝術生糾結著挑上孫恆的同時,其他幾個吞吃過小販的玩家也選好了他們的新目標。
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。
他們不約而同地避開了趙翊和落羽,多數人選擇了包括雙馬尾妹子在內的,躲得遠遠的新人玩家,少數人把心思打到了遲璇和孫恆的身上。
他們緩慢地逼近目標。
手和臉都染著鮮血,眼睛裡沒有人類的情感,全然只剩下飢餓的幽光。
玩家隊伍那邊最先生出混亂。
幾個男性玩家雖然赤手空拳,但勉強還能憑藉著一身蠻力和那些人比劃幾下,不至於一下子就被抓去吃掉。
女性玩家雖然力量上弱些,但勝在身形靈巧,只要抵抗住心中的恐懼,也能利用環境和人群暫時躲開那些吃人的怪物。
但也有人既無力量,也克服不了恐懼,眼見危險來襲,一心只想著尋求別人的庇護。
雙馬尾妹子尖叫一聲,想躲到孫恆那邊去。
可她跑了兩步又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