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氣發生變化，且說的還是夏清竹在意的事。
以至於她手裡的茶水也跟著晃動了兩下。
殷郊見狀，這才得意的喝了一口後，問道：
“我問你，就你看來，修仙修的是什麼？”
夏清竹想也沒想便道：“以前以為修的是心，現在看來除了心，也有功德跟做人。”
這也是之前鼎盛師父讓她入世的緣故。
前世她覺得身體的境界到了，便可以飛昇，結果也確實如此。
但在飛昇之際遇到天雷，今生，遇到過各式各樣的人，處理過各式各樣的事，才知道修仙並非僅僅只是修身與修心。
殷郊笑了笑：“按照你們世界的話來說，如果這是個多選題，一共有四個答案，你只答對了兩個，但也不能不算你對。”
“只是你要知道，修仙確實也修身修心，但往深處講，這隻屬於初級，你現在屬於第二個等級救人救世。”
“如果以這種狀態修下去其實也可以，但離真正成仙也還差一些。”
“若是不懂這些，你到時候又該遇到那樣的九天神雷。”
“這並非師父開口的偶然，而是必然。”
他的話讓夏清竹有些懂了，卻又有些沒懂。
也就是說，她前輩子那樣飛昇，是錯的。
這輩子入世後，做著直播跟善事也不行。
而且即使到時候境界達到飛昇的地步，還是會遇到跟前世一樣的事。
所以按照他所說，其實是可以避免天雷這種事的？
又或者說，她的境界還是不夠，還得做點什麼？
見她陷入沉思，殷郊笑了笑，自顧自又倒了一杯茶。
“世人都說道法自然，也知道要修身修心，但為何鮮少有飛昇的？”
“跟靈氣有關？也有，但關係不算太大，靈氣只是讓你能夠更好的修身。”
“你那位陽師為何讓你入世？是為了讓你更好的修心，那你的心修的是什麼呢？”
“是單純的行善，還是讓所有可憎之人都得到制裁？”
夏清竹依舊不理解。
對於這兩點來說，她認為都是在行善，本質上並無區別。
她的所想殷郊瞬間就能知曉。
他笑了笑，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。
“那我再問你，‘道’究竟是什麼？既然是修仙，為何又有這麼多分出的派系，每個派系的核心又是什麼？”
這一次，夏清竹徹底陷入沉思。
什麼是道？
道教修的是道。
佛教修的是法。
除了這兩種，還有很多修士。
他們也有自己的神或佛，只是叫法不同，且每一個派系也有他們的教義。
這些她都是知道的，但那些是如何成“仙”的呢？
如果修身，飛昇遭雷劈是必然。
修身修心遭雷劈也是必然，那什麼怎樣才不是必然？
思緒萬千之際，夏清竹彷彿回到當初飛昇之際。
耳邊傳來一聲師父的戲笑。
本道長的徒弟，才這麼點雷，看不起誰？
那是暗示又或者真是戲言？
殷郊看到她表面平靜，內心卻亂如麻的表現，很是滿意的放下茶杯。
嘴角一勾，瞥了一眼冰泉水跟茶葉，上揚的嘴角抽了抽，露出一抹心疼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