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豔豔不過在醫院住了一天,就被王母因為心疼錢而拉回了家,從頭至尾,王朝偉連個影子都沒再出現過。
身體本來就沒有恢復的劉豔豔一回到王家,家裡大大小小的活又再次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不管她的身體是否能適應如此強力的勞作,王家的人可不管,就連那平日裡總對人笑臉相迎彬彬有禮的公公,在家裡卻是最會使喚人的一個。
劉豔豔低著頭默默的洗衣煮飯伺候一家老小,絲毫沒有怨言,只是她的眼裡卻早已染上凌厲的冰霜和決絕。
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念頭,在她的心裡不停的盤旋,就如同那休眠的岩漿不停的翻湧,只待爆發的那天。
~
“劉豔豔?你怎麼回來了?”薛孟月打開被敲響的院門,結果看到的卻是滿臉憔悴蒼白著臉隨時都要暈過去的劉豔豔。
“孟月,我就是來看看你。”劉豔豔看到這個曾經真心拿自己當朋友的人,還是努力的扯出了一個微笑。
“趕緊進來坐。”薛孟月看著隨時都能昏倒過去的劉豔豔,連忙將她扶到院子的椅子上坐下來,眉眼間更是染上了一份擔憂。
劉豔豔雖然和她做朋友的目的並不單純,但在剛下鄉之初,正是有了她的陪伴,這才讓自己心底的那份忐忑和恐慌給平息下去,並快速的融入這裡的生活。
“喝糖水,我這裡有桃酥,雞蛋糕,你趕緊吃點,我看你下一秒就能暈過去,到時候我可背不動你!”薛孟月轉身從屋子裡拿了一堆吃的出來,還去廚房給她衝了一杯紅糖水,口是心非的表示著屬於她的關心,那個傲嬌的語氣從未變過。
“趕緊吃!”薛孟月見劉豔豔拿起一塊桃酥放在掌心裡遲遲不往嘴裡送,低垂的眼眸裡似有晶瑩,這樣子的劉豔豔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自在,只能急聲催促。
“孟月,對不起。”劉豔豔的淚水終究還是低落了下來,一顆一顆飽滿的淚珠滴在桃酥上,很快就濡溼一片。
“你到底怎麼了?”薛孟月被劉豔豔的道歉整的一頭霧水,但她同時也察覺出了對方情緒的不對勁兒。
那個為了過上好日子不惜一切代價的人,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幅失魂落魄悽慘無比的樣子!
“沒事,我只是想起我們剛來小青山村時的事情,那個時候你也是經常給我吃桃酥,你還把我當成最好的姐妹。孟月,真的對不起。”劉豔豔啞著聲音低泣,抬手將被淚水浸軟的桃酥塞進嘴巴里,可是卻一點都不酥脆了。
一時間,劉豔豔的眼淚流的更兇了。
她牢牢的看了一眼薛孟月的模樣,彷彿要將她刻印進心裡。
多麼好的朋友,是被她自己鬼迷心竅給作掉了。
“豔豔姐,你真的沒事嗎?”薛孟月十分納悶,這離開才多久啊,怎麼就將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了呢?
“我沒事,我就是想來看看你,看看大家,許久不回來了,我怕我以後會忘記。”劉豔豔擦乾眼淚, 一鼓作氣將茶缸子裡的紅糖水一飲而盡,用衣袖抹掉嘴邊的水漬,努力做出一副她沒事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