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以為，我的問題足以讓顧子六驚訝。
可萬萬沒想到的是，顧子六面如平湖，漠然說道：
“聽說過！”
啊？
他居然知道？
我意外的看著顧子六，他馬上補充了一句：
“我還知道有人也說你是梅洛的孩子！”
我更加好奇，馬上問說：
“那你不想知道，梅洛是怎麼死的嗎？”
顧子六慢慢搖頭，他扶著床頭，吃力的起身。
看著窗外，他面色平靜。
“知道，和黃先生有關！”
“那你還？”
我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顧子六卻率先打斷我說：
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。其實很小的時候，黃先生就和我說過。梅洛是死在他的手裡的。如果梅洛是我的父親，我長大可以向他尋仇……”
我更加驚訝，但顧子六接下來的話，卻是聽的我三觀炸裂。
“但我不能。我顧子六這輩子別人不欠，只欠黃先生的。如果沒有他，我這條命不知道扔了多少次了。所以，無論我親生父母是不是死在他手裡。我欠黃先生的，這輩子也還不清！”
看著顧子六，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，現在卻什麼都不想說了。
今天和顧子六見面，我是想和他聯手，共同對付黃施公。
可我怎麼也沒想到，他卻給了我如此的答案。
我忽然想起，在八荒時候黃施公說的話，我便立刻又問說：
“黃施公說你故意輸我，只是為了見你親人一面。你既然覺得這輩子都欠黃施公的，為什麼還要想見他們？”
顧子六轉頭看著我，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。
“這矛盾嗎？我不過是想看看，生我者何人。只看一眼，也算了卻心願。可讓我鄙視的是，我的親人竟然都不敢和我相認。當然，還有一種可能，我和梅洛或者霍雨桐之間，本身就沒有任何關係。不過這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這顧子六這一生，都不會背叛黃先生！”
話一說完，他便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。
他走的很慢，似乎每一步都在牽動他背後的傷口。
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顧子六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，答說：
“回去見黃先生。輸了比賽，我還欠他兩鞭！”
這一瞬間，我腦子裡便浮現了一個詞語，洗腦。
我不知道顧子六這些年經歷了什麼，但我沒想到他能被黃施公把腦子洗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