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讓我爬狗洞?!”盯著眼前牆角處的大洞,時容提高了聲音。
他怎麼都沒有想到,宋玉竹口中所說的出去的方法,居然是要從狗洞裡鑽出去!
宋玉竹嚇了一跳,做賊似的四處打量了一番,小聲埋怨道,“你小聲點,萬一把人給引過來了怎麼辦?”
時容繃著一張小臉,怒視著宋玉竹。
宋玉竹說,“又沒讓你爬。”
哦?時容臉色稍緩。難不成是宋玉竹準備爬過去接應他?
宋玉竹拿帕子擦了擦手,踢了一腳用來堵狗洞的大石頭,神色鬱悶:“我不是也得爬嗎。”
時容:“……”
宋玉竹哼了一聲,“你到底還要不要出去玩了?”
“當然要!”若是現在放棄,那他們之前做的事情,豈不都是前功盡棄了?
只是……
時容蹲下來,好奇地往狗洞裡看了看,“侯府的假山後面,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處狗洞?”
“我懷疑,這處狗洞是我二哥所挖的。”宋玉竹難以啟齒地道,“我曾偶然撞見過他從這裡鑽出去……”
時容深知二堂兄的風流荒唐,他曾為了一個妓子同人大打出手,令侯府丟盡了顏面。宣寧侯還曾為此打斷了他的腿,將他禁足了一些時日。
二堂兄挖這個洞出去是想做什麼,時容不用想都能猜到。
“幫我拿著。”既然做出了決定,時容就不再磨蹭。他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白狐裘披風遞給了宋玉竹,隨後趴了下去,緩慢地爬進了狗洞。
他的白狐裘披風可是孃親送給他的,毛色雪白無一絲雜色,是他最喜歡的一件披風了,可不能被弄髒。
“殿下,朝堂之上,已經按照您的吩咐……誰?!”
時容甫一探出頭,便聽到一道含糊不清的嘶啞聲音。他心中一驚,直覺自己是撞到了什麼大秘密,想悄悄退回去。
可是在爬動之際,他的手臂不慎被一顆尖銳的碎石給硌到了。時容本就嬌生慣養,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疼痛,當即痛呼了一聲。
他的聲音壓的很小,可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發現了。下一刻,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眼前,脖間一涼,時容僵硬了身體,一動不敢動。
他只是想偷溜出去玩而已……
怎麼會撞破這種場面?
那道嘶啞的男聲請示道:“殿下,要不……”
“要你個頭!”
時容心慌極了,他口不擇言地出聲罵道。
他一聽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善茬,更何況“殿下”這個稱呼不是什麼人都能叫的,稍有處理不慎,他的命怕是就要完了。
被刀架在頸後,他生氣又委屈,“我看不到你二人的容貌,也未曾聽清你們的談話,殺了我對你們有何好處?我可是宣寧侯府的人!”
一雙不染纖塵雪白的靴子緩緩出現在眼前,這位被稱為“殿下”的人沒有出聲,似乎是在打量著他。
下巴被迫貼緊地面,雪白的臉上染上了髒汙,墜滿了珠玉的黑髮灑落在臉側,少年容貌精緻美麗,烏沉沉的眼睫顫動著,瞧上去分外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