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導老師佈置的作業期限是三天,今天,是最後的期限。
距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鍾,畫室內,有互相玩得好的同學,正互相欣賞點評著彼此的作品,歡笑聲、討論聲不絕於耳。
“小米……”宋嘉走了過來,悄悄瞥了時容一眼。
宋嘉和米絨這幾天著實有些膽戰心驚,還是看到時容和傅之京並沒有找他們要錢的意思,才稍微放下了心。
米絨抬起頭,“怎麼了,小嘉?”
宋嘉蹲到米絨身邊,小聲道:“剛剛班長找我了,說想和你換個位置……可以給你一萬元換位費。”
這麼多天,宋嘉也沒有最初的傲氣了。
他一直覺得有點錢沒什麼了不起的,可當他欠了債,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時候,卻不得不承認,人有時候,真的需要有一點錢。
只是換一個座位,既能遠離了討厭的人,還能平白無故多掙一萬,沒人會拒絕這樣的好事。
米絨自然也心動了。他們畫室的座位是固定的,不能調換。但是一般雙方都願意,進行私下調換的話,老師也不會多說什麼。
只是,米絨有些疑惑:“班長為什麼想和我換座位?”
他這個位置有什麼特別之處嗎?
“別管這麼多了,小米,換了吧。”宋嘉又悄悄看了眼時容,生怕時容突然出聲,讓他們還錢。
米絨點了點頭,將畫板抽出,收拾完自己的物品後,便向後方走去。
時容在對畫面進行最後一次修改,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動靜,直到謝清垣的聲音陰魂不散地響起,才徹底打斷了他沉浸的狀態——
“時容,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時容的手只是停頓了幾秒,又很快恢復了之前的狀態,繼續在畫上塗改著。
謝清垣早已習慣了時容對他的漠視,直接拋出了一個炸彈:“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傅之京?”
謝清垣看過時容的資料,他父母雙亡,又被傅家收養。和傅之京一起長大,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
傅家對於時容的確保護的很好,關於他的資料也就那麼簡單的幾頁,但謝清垣還是從中得出來了一些消息。
如果有個人十歲失去了父母,當時正好有人一直陪伴在他身邊,安慰著他……愛上那個人,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?
在時容冰冷的目光中,謝清垣笑意不變。所以,那副他也為之驚豔的《囚鳥》,畫的其實就是時容自己!
而時容喜歡傅之京,甘願困在名為“傅之京”的籠子裡,不願走出……
要是說對時容愛到不可自拔,那是假的。可謝清垣的確對時容有著濃濃的興趣,覺得時容無論哪方面都很合他的心。
他能看出來傅之京和時容彼此有意,可有句話說的好,“竹馬敵不過天降”。如果他們能在一起,早就在一起了,又怎麼會輪到他趁機而入?
“愛管閒事的人,活不久。”時容想起那本書的劇情,眼神冰冷。
謝清垣的出場次數不多,但完全扮演著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角色。書中的米飯能接觸到傅之京,都要靠他牽線。
同時的,米飯和傅之京的曖昧關係,也是他捅給了書裡的時容。而謝清垣在一旁冷眼旁觀,看他為愛痴狂,看他燃燒生命,化為灰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