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臨懷月終於安分下去,茶沽雪不耐煩地重複道:“好了,別再磨蹭,你走幾步給我看看。”
臨懷月憋氣,馬尾一甩,便走了起來。
“停停停停停!”
茶沽雪又緊急制止了臨懷月。
臨懷月只能無奈地停下,有氣無力地問:“又怎麼了?”
“你這走起路來,風風火火的這麼狂野,你看看有美感嗎?”
這當然就是茶沽雪在挑刺了。
臨懷月的步伐疏朗而恣意,自信中又帶著少年瀟灑的意氣,可並不像茶沽雪所說的那樣,毫無美感可言。
但她就是要想辦法為難臨懷月的,可不就得百般挑刺嗎?
臨懷月也不懂他這走路姿態到底是什麼模樣,反正那不就是走個路嗎?誰還會關心自己走得美不美啊?
但被茶沽雪打擊了這麼多次,他也沒再愚蠢地詢問出聲,而是無奈道:“那你說,我該怎麼走路?”
茶沽雪:“走路,就是要從容不迫,時刻維持著優雅姿態。衣襬要紋絲不動,彰顯出你翩翩君子的氣度,懂嗎?”
臨懷月:“……”
他還真不懂。他一個劍修,為什麼要變成翩翩君子?
“蠢貨。”茶沽雪翻了個大白眼,“我合歡宮做什麼都要追求美。容貌要美,微笑要美,走路的姿態要美……”
“你要是走路像個猴子一樣,出去了豈不是丟我們合歡宮的人?再說了,劍修又不都是如你一般狂野……”
臨懷月這回是真的不服了,他自認為自己走路的姿態還算能看,怎麼就被茶沽雪貶低的一無是處?
“不是,你好好說話。到底誰像猴子,誰狂野了?”
茶沽雪是必然要打壓下臨懷月的,“我就舉個例子。越霄重你應該認識吧?劍閣劍君,常年一身如雪白衣,風姿出塵。”
臨懷月頓時黑了臉。茶沽雪拿誰舉例子不行,為什麼非得拿那個裝模作樣的小人與他做對比?
再說了,劍修一言不合就拔劍,穿個白衣多不耐髒?他臨懷月是個務實低調之人,不屑於這般行事!
“怎麼,你還不服?”茶沽雪可不怕臨懷月的黑臉,她繼續道:“哪怕我可不管越霄重,卻也得承認,他的儀態是劍修中頂尖的存在……”
“行行行。”臨懷月是真的不想再從別人口中聽到那個惹人嫌的名字,尤其是還拿來與他做對比。
“那你說,我該怎麼……練習走路?”臨懷月頭疼,但還是無奈地妥協道,“但我可不要學那個裝模作樣的越霄重!”
茶沽雪哪知道怎麼教導臨懷月?好在她最近惡補了不少話本,便用小木棍敲了敲手,指使道:“首先,你要練習怎麼邁步……”
“不行,你這個邁步姿勢太倉促,不好看,再來一次。”
聽到那句熟悉的“再來一次”,臨懷月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。
果然——
“不行,你邁步邁的這麼慢,是在學習蝸牛嗎?再來一次。”
“不行,太僵硬了,再來一次。”
“不行,再來一次。”
“再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