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檀央雖不動聲色的掌控了朝堂大半的勢力,可在燕國名聲不顯,仍有一部分頑固勢力的老臣不信服於他。
更何況,燕檀央居然還要娶那啟國的哥兒為後,甚至直言沒有充盈後宮的打算,哪怕是忠於他的臣子,都對此頗為反對。
他這兩日正是在為此事而與臣子們較力。
燕檀央不是無能之輩,自然不會被臣子給拿捏住。
他先是冷眼看著那群人上下竄跳,選出跳的最歡的人殺雞儆猴,懲戒了一番,剩下的罰的罰,敲打的敲打,倒也沒人再敢提反對意見了。
處理完事務後,燕檀央便得知了時容要見他的消息。
他沒加猶豫,喊了巫醫在自己的頭上包紮了傷口,便往時容的住處趕去。
燕檀央手下的巫醫醫術極為高明,同時還會一些奇門秘術,先前在質子府中,洗除二皇子的記憶,便是由巫醫進行的。
在巫醫的密藥作用下,燕檀央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。但他知道,時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,若是看到自己這般模樣,對自己的態度必然會好上一些……
“殿下!”
聽到一聲恭敬的稱呼,時容偏頭看去。
殿門外,男子一襲玄衣,顯得威嚴而莊重。他神色清冷,額間用一條雪白緞帶束縛,宛如高不可攀的冰雪。
時容自從認識燕檀央以來,他便總是一身如雪白衣,彷彿不染凡塵。
他還是第一次見燕檀央穿著如此深沉的顏色,偏偏也不顯得突兀,反倒令燕檀央多了幾分帝王的尊貴與深沉。
只是……
那頭上的雪白緞帶倒有些礙眼了。
時容想到前兩日,他在燕檀央額頭上留下來的礙眼傷口,不免少了幾分質問於燕檀央的底氣,便抿了抿唇:“你額頭上的傷怎麼樣了?”
燕檀央笑了笑,“沒有大礙,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騙人。
那麼嚴重的傷口,區區兩天又怎麼會好地差不多呢?更何況,若是燕檀央的傷口真的好了,額頭為何還要包紮著?
時容知道,燕檀央的所作所為,明顯就是為了不讓他愧疚,故意這麼說來安撫他的。可偏偏燕檀央越是這樣,他的心裡反而越是愧疚。
好煩!
真是可惡,燕檀央當時為什麼不躲啊?
當時若是砸了一把刀過去,燕檀央肯定就會躲了!他明顯就是故意想用苦肉計來讓自己心軟,可是自己還偏偏就吃這一套……
視線煩躁地從燕檀央的額頭上移開,時容坐了下來,心緒不平地捏緊了茶杯,“我聽暗六說,你要封我為後?”
“是。”燕檀央坐在了時容身邊,眼也不眨地盯著他,顯露出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強勢,“我答應過你,會給你一場盛世婚禮。”
他才不需要!
時容的心中更煩悶了。
他最初以為燕檀央擄走他,只是為了報復他或者是利用他,心中委屈又憤恨,只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,看錯了人。
可是當燕檀央的真心擺在他的面前之後,他又覺得心煩意亂,茫然無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