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志信穿著厚棉襖,縮著手坐在炕臺上指點著時容,“圍巾多系幾圈,再戴個帽子,手套暖壺也帶上……”
時容感覺自己像極了一頭大笨熊,全身上下都圍的嚴嚴實實的,就這父母還覺得他穿的少,他皺了皺鼻子,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
趙志信嗤了一聲,“這麼冷的天,還非要去看電影,你還真是閒的慌。”
他趙志信也是那愛湊熱鬧的人,但是天這麼冷,冷風呼呼直吹,說不定坐一會就凍的牙嘎吱嘎吱響,犯得著受這罪嗎?
更別提時容身體本來就弱,萬一感冒發燒的,可怎麼辦?
時文秀冷哼一聲,“你看完電影,就早點回來。當然你也可以不聽,我和你爹是管不住你了……”
對付時文秀同志,時容還是有技巧的,他撲過去,哼哼唧唧:“媽!你說的什麼話呀,我就去看個電影,很快就回來了。我之前都沒怎麼看過電影呢……”
時容身體弱,一受寒就會感冒發燒。所以冬天的時候,時文秀和趙志信基本上都不會讓他出門。是最近幾年,他身體稍微好了點,夫妻倆才放寬了控制。
想到之前每個冬天都窩在家裡,透著窗戶看外面雪景的時容,時文秀的心軟了:“多大人了,還撒嬌。去吧去吧,早去早回啊。”
時容笑嘻嘻:“好!”
他小小聲:“等我回來給你們帶炒瓜子吃!”
說完,時容提上了水壺,帶著一個小板凳,樂滋滋地出了門。
時容這個小摳門,還捨得花錢了?他們給時容的錢,他全都存了起來,每天都要數一遍,花出去一分錢他都心疼,咋捨得買炒瓜子?
時文秀一愣,看向趙志信,懷疑是自己聽錯了,“炒瓜子?”
趙志信已經看透了一切,他手一縮,神情淡定:“肯定是又找謝知青給他買唄。”
時文秀皺了皺眉,她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,“非親非故的,容容一直花謝知青的錢,不也是個事……”
“人家謝知青家裡有錢,把咱們容容當弟弟呢。”趙志信倒覺得沒什麼,有便宜不佔白不佔,“反正咱們又吃不了什麼虧。”
時文秀還是緊皺著眉頭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趙志信見狀,一把將時文秀攬進懷裡,蒙上了被子,“你啊你,別想這麼多了,這麼冷的天,睡覺!”
……
時容提著水壺和小板凳正要往謝舒辰家裡走,可剛出門沒走兩步,就看到了不遠處靜靜站著的謝舒辰。
他穿了一件厚厚的黑色棉服,卻不顯得臃腫。就這麼直立立地站在樹下,面容清俊,眉目如畫,怎麼看怎麼英俊。
“容容?”
“啊、啊?”時容回過神,發現謝舒辰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,正低下頭,滿眼溫柔的盯著他。
謝舒辰並沒有忽略時容看到自己的呆怔,他伸手接過了時容的水壺和小板凳,唇角勾了勾,“容容剛才在想什麼?”
“沒、沒什麼。”時容心中莫名有些慌亂,他顫了顫睫毛,“謝哥哥,我們快點去打穀場吧,去晚了就沒位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