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另做了兩件，貨自然能如期交付。”
寧絡起身，從櫃檯櫃子下取出兩件新襦裙。
“這兩件剛才我親自驗過，還沒來得及放回去。”
她把這兩件遞給謝清蕪:“你仔細驗一驗。”
“是。”
謝清蕪忽然一個手不穩，茶盞傾斜，茶水灑了些落在這衣裙上，只是沒有見到想象中褪色的效果，眼中閃過失望。
現在她更加確定戰王妃發現了她的計謀。
雖然心驚，但面上還保持鎮定。
“綠柳，將銀票結算給戰王妃。”
“是。”
一個丫鬟立刻去馬車取銀票。
寧絡輕輕一笑。
“謝小姐，你最好一件一件驗過去，現在大家都陪著你驗貨，既然不急，看清楚再拿走，否則出了雲裳閣，回頭再找我麻煩，我是不認的。”
寧絡又補充道:“你這每一件定做的衣裙成品，我們自己驗過的都已在裙襬內裡縫了雲裳閣字樣的布條，這樣也防止同行競爭、陷害。”
“是。”
謝清蕪只能硬著頭皮檢查這三十二件定做的衣裙，其他幾個千金小姐也配合著她。
這次她們都不敢吭聲了，默默看衣裳，心情複雜。
從來沒遇到戰王妃這樣不走尋常套路的對手。
謝清蕪的丫鬟把銀票拿來，寧絡點過:“數目對。”
收了錢，寧絡忽然揚聲對李三娘下令:“去門口通知齊虎，讓他去請府伊大人多帶幾個衙役過來，今日我要捉個他國暗探，為國立功。”
“是。”
李三娘應聲而去。
門口的齊虎得了指令，立即驅馬車去京都衙門報案。
見狀，在場的人頓時愕然在地。
“哪個是暗探?”那些進店的百姓好奇又激動。
各位官家小姐最是心驚，因為她們今日是專門為陷害戰王妃而來，雖然不認得什麼他國暗探，但直覺與這件事有關聯。
“將衣裙包起來。”謝清蕪更是指揮丫鬟快點取貨走人。
寧絡笑道:“誒，謝小姐，各位官府千金，這等好事，你們就別走了，留下來一起幫我捉暗探，說不定屆時府伊大人也會獎賞你們，將來各位的父母兄弟，在朝堂臉上也有光不是。”
“還請戰王妃恕罪，我等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，這等捉暗探的活幹不了啊。”謝清蕪頭冒冷汗，再也不能淡定。
寧絡冷冷一笑:“誒，愛國護國人人有責，不用你們出手，站這裡長長見識就好，否則，將來不小心與他國暗探深交，洩露了機密還不知道怎麼受牽連死，禍及家人的。”
聞言，謝清蕪細思極恐，臉色煞白，要不是丫鬟攙扶著，幾欲昏厥。
寧絡瞥過一眼，冷肅走向張三娘。
“張三娘，你可認識瑞錦布行的劉掌櫃?”
“民女不認識他。”張三娘矢口否認。
“哦，怎麼這麼巧，他送了批新布過來，你就裁剪錯了衣裳，還自行取了新布用?”
寧絡忽然自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，向她揮去。
張三娘本能防備地閃身避開，抬腿踹來。
寧絡後退幾步，在張三娘亮出兵器的那刻，從衣袖中揮灑出一道粉末。
張三娘倏然倒地。
“戰王妃好身手!”百姓激動得拍手喝彩。
寧絡微微一笑:“小小暗探，制服她，小菜一碟。”
她轉頭看向那幾個官家小姐。
一字一句問:
“你們進店後，這個李三娘朝你們頻頻使眼色，是不是與你們認識?”
“不認識，不認識……”
這些官家小姐個個驚恐地慌忙擺手。
瓦解敵人，從內部開始。
寧絡望向其中一個最膽小的，問:“剛才李三娘是朝你使眼色吧？你家府上大人是哪位，尊姓大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