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鼎下令:“你們散去休息吧,今夜應該再無人前來打攪。”
“是!”
凌風和墨宇拱手退下。
“王爺,你的腳還好吧?”
寧絡立即蹲下查看戰王腳上的蠱毒。
脫靴襪後,只見黑色的蠱毒已經升到膝蓋處,再往上就危險了。
寧絡心裡一陣抽痛,若是不及時找回藥材,王爺恐怕撐不過今冬了。
“剛才又發作了。”蕭鼎皺眉道:“這個韋劭,比本王料想的還厲害。”
寧絡笑問:“所以,當年王爺救他,是想留個人情?”
“是,希望能有效。”
“怎麼之前沒向他提起過?”
“讓人接受情分也看時機,今日他受制於我們,再提舊恩,或許會有幾分忠心。”
“王爺果然運籌帷幄。”
“蠱毒術太過陰毒,若不是絡兒相助,本王計謀再多也制服不了他。”蕭鼎低嘆:“沒想到一國之君也修煉這樣的邪門歪道,人之貪慾足以毀天滅地。”
他指的是炎國國君,他父親。
除了怨念,還有擔憂。
原來所有人都被皇帝欺騙了去。
他不愛任何一個子女,也不準任何人繼承他的皇權。
將來皇帝老而不死,長壽建立在傷害無數無辜性命之上,絕對會導致天下大亂。
寧絡把手指咬破,抵到戰王唇邊。
“王爺,你吸一吸我的血,或許能緩解病情。”
“絡兒,不可。”蕭鼎心疼地將她抱入懷裡:“不可為本王傷害你自己。”
“王爺,若是能緩解你的病痛,我流這點血不算什麼。”
“快吸吧,一會天亮了。”寧絡堅持道。
蕭鼎只好含上她的手指,眼裡寫滿歉疚。
血滴吸入後,他腿上的寒氣確實緩解了幾分。
“絡兒要是喜歡這炎國的江山,本王亦可幫你奪來。”
寧絡噗嗤一笑:“王爺這是吃醋了麼?”
“是,本王害怕別人覬覦你,搶走你。”蕭鼎將她緊緊攬在懷裡。
他從所未有地想活長久一些,與她白頭偕老。
——
康王在寢室來回踱步。
口中唸叨:“他怎麼還不回來,不會失手了吧?”
貼身侍衛道:“應該不至於吧,他不是修煉了死而復生之術嗎?”
康王還是有些擔憂:“戰王城府頗深,恐怕不易得手,何況還有高人相助。”
侍衛問:“若是失手怎麼辦?”
“放心,憑本王與他的情分,他失手了也不會出賣本王。”
“那是。”侍衛有些嫉妒:“這些年韋劭得了王爺這麼多恩寵,也該知恩圖報了。”
“是麼?”一道冷笑傳來,白色魅影忽然閃現。
“韋劭,你回來了!”康王激動拉住他的手,急切問:
“得手了沒有?”
韋劭睥睨看他:“你說呢。”
康王滿臉歡喜:“那是得手了?走,本王已經為你備下慶功酒,今夜我們不醉不休!”
他牽起韋劭往內室去。
“不如去沐浴吧。”
韋劭提議:“就去玉泉宮。”
康王遲疑:“那是父皇的御用浴池,若是被他撞見……”
韋劭冷笑:“你都覬覦他的皇位了,提前享用他的浴池又如何?”
“若是撞見,直接殺了他就是。”
聞言,康王猖狂得意:“戰王已除,太子失去了謝家的庇護,本王登基在望,有你相助,確實不必顧忌太多,走,今夜本王與你共赴鴛鴦浴!”
“走!”
韋劭扯住康王后頸衣領,兩人身影閃出寢殿。
康王只覺勁風呼嘯而過,一睜眼,人已被韋劭帶到玉泉宮的浴池邊。
滿目皆是翡翠玉石雕徹的石柱、石階。
幾百丈寬的水面上碧波盪漾。
夜裡寒氣逼人。
康王有些驚懼:“這水深不深?”
韋劭冷聲問:“康王怕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