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昂,好吃呀。”
吳凌聽到耳畔的問話,嘴裡下意識的回了一句。
卻沒想,他這話音剛落,那男人的聲音又再次從他的左邊傳來。
“是嗎?有多好吃呢?”
這男人的聲音語調微微上揚,裡面含著幾分漫不經心的不正經,還有幾分像是逗小孩子一樣的笑意。
聽起來像是大人在故意逗弄孩子似的。
不過也聽起來像是在問:“好吃?那可不可以分我一點。”
吳凌福至心靈的想到了這句話。
他眨了眨大眼睛,嘴裡跟小倉鼠似的吧唧吧唧的嚼著蝦片的動作有些緩慢了下來。
在指尖把一片蝦片給塞到裝滿小零食的嘴裡之後。
他拍了拍手指上面的零食殘渣,身體本能性的扒著自家雲姨姨的肩膀偏過了頭,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。
模樣可愛呆萌的很,就跟個腮幫子鼓起來,小嘴巴一動一動的好奇小倉鼠似的。
在他探頭去看聲音來源處的時候,被他坐在身下的沉云溪也有了動作。
沉云溪那有些偏瘦的手掌,輕輕地扣在了吳凌的後腰上,頭往後略微側了側。
那因為被利刃給割喉,留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,最後用蠍子紋身遮擋住的修長脖頸,輕輕的靠在了身後的那白色的木頭椅背上。
黑髮末端處掛著的小銀鈴鐺輕搖輕晃,發出了一陣細微又悅耳的鈴響。
沉云溪的這一動作,並沒有什麼講究。
他只是為了自家小少爺在自己身上肆意行動的同時。
又保證自然少爺也不會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,而從自己腿上跌下去。
隨著沉云溪那有些輕緩細微的動作。
旁邊。
那原本剛剛回到自己椅子上的吳斜,目光突然朝著這邊掃來。
不過他的目光落地處並沒有落在沉云溪和吳凌的身上。
反而是落在了坐在他們兩個左邊的那位看上去就沒憋什麼好屁,笑的陰險的就跟拐賣了小紅帽的老巫婆似的死瞎子身上。
眼底的情緒有些莫測。
他的視線存在感很高,但是前面那敏感力同樣相當高的死瞎子愣是沒回頭,只留給他了一個倔強的後腦勺。
“死瞎子。”
吳斜心裡突然輕嘖一聲。
他右手食指不自覺的輕釦了幾下桌面,投向黑瞎子的黑眸微沉,眼底的情緒帶著幾分不明。
“吧唧吧唧。”
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咀嚼聲。
吳凌這個小倉鼠,在把頭轉了過來的時候
目光並沒有如他所料的撞入到誰的眼眸裡。
反而是對上了一個黑色的大黑耗……呸,黑色的大墨鏡。
此時那墨鏡的主人正散漫的靠在椅背上,長腿交疊,修長的手指有些慵懶的把玩著一根並未點燃的香菸,嘴角微勾的看著他。
那被墨鏡遮擋的眼眸,在落到吳凌的身上時,帶上了一抹玩味和探究。
像是對他這個人很好奇似的。
不能說是像是。
應該是,就是很好奇。
在吳凌之前跟吳三省鬥嘴,跟個小二哈一樣蹦過來的時候,黑瞎子就注意到他了。
更準確的來說。
是之前在車上的時候,吳凌跟他說了一句‘不客氣嗷’的時候,他就注意著這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