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，師傅，我確定！”他沒說的是，他還差點失手殺了那個人。
明澤鬆開了抓著他的手，頹然的坐回了椅子上。
鬼厭看著他那晦澀不明的表情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明氏一族，自從被蕭淵博背刺之後，倖存者也已都隱藏了起來，
就拿他這一脈來說，就剩他自己了，當年姐姐出事的時候，他不在京城，不然的話他的外甥也不會至今下落不明。
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他的蹤跡，奈何到蕭明達這一代，依舊保留著一支暗衛隊伍專門用來追殺他們明氏一族。
所以他只能躲起來，讓他的徒弟鬼厭幫著一起尋找。
鬼厭也確實一直在暗中幫忙找，當初也正是因為那小子就是在京城丟的，所以他才留在了京城。
也因為他喜歡殺人，所以他選擇了成為了二皇子蕭謹文的暗衛。
也就是在明澤的身邊時，鬼厭才會努力的讓自己像個正常人，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。
他無法感知別人的情感，好像他的所有喜怒哀樂都被剝奪了一般，也正是因為他的不正常，他的親生父母便一直虐待他。
直到他被虐待到差點死掉之後，才碰巧被明澤從亂墳崗救了回來，並教了武功，用來自保。
可是等他學成之後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屠了自家滿門。
至此他給自己改名為鬼厭，意思連鬼見到他都會覺得討厭的意思。
只有在殺人的時候，他才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，所以他最喜歡的就是殺人。
這次若不是看到那小子心口處紋的彎彎的月亮，那晚他應該就會大開殺戒，殺了他們所有人。
冷靜下來的明澤，才想起來問他，那個人的長相：“你還能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嗎？”
“師傅，有紙筆嗎，我可以畫出來！”
對於鬼厭來說，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，所以哪怕只見過一面，他都能清楚的記得。
聽到他說自己能畫出來，明澤激動的指著拐角處的一個位置說道：“有，有，有，就在那邊。”
鬼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，真是不細看，還真的很難注意到那邊的長案。
從前他和師傅住在這裡的時候，這裡還沒有那些東西，一年不見，這裡倒是多了不少東西。
當他坐下開始繪畫起那個人的時候，焦急的明澤就一直站在他的身邊。
隨著他畫的越來越清晰，明澤的神情也越來越嚴肅，直至他畫完了之後，明澤已經確定了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外甥。
因為他的眉眼簡直和他的姐姐明月一模一樣，這一刻他內心激動地無以加復，但是又開始擔憂這孩子這些年過的好不好！
鬼厭看著他又哭又笑的，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感情。
不過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動手殺掉他，不然的話，他就算是死估計也無法得到師傅的原諒。
畢竟這是他師傅掛在心尖尖上十幾年的人啊，若是真被他這樣稀裡糊塗的殺掉了，那他就真是該死了。
好在，他們動手的時候，他使用的是重劍，大力之下扯開了衣襟，才讓他看到了他心口上那小小的月牙。
要是再遲點，他的劍都要抹了他的脖子了，還好他收手收的快，不然的話真是後悔都來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