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世子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快請進門上座。”
就算是寧遠伯面對江遇如此顯貴的身份,也得低頭表示恭敬。
官大一級壓死人,更何況是朝廷之肱骨,手握兵權的江國公呢?
他一個有名無實的伯爵,壓根不夠得罪的。
江遇面對寧遠伯的熱情招待,並沒有任何表示,依舊是面無表情,他這次上門連東西都沒拿。
就算是他權勢比他們大,可這襄州好歹是人家的地盤,他第一次上門也該遵循禮數,帶上三兩禮品,可這個面子,他偏是不給呢。
江遇大馬金刀往那一坐,雙手扶在椅子扶手上,手指有節奏的叩擊著扶手。
他這樣子一看就不是來做客的,倒像是誰惹了他,他來找場子來了。
寧遠伯和伯夫人對視一眼,都知道不對勁了,轉眼看了眼自己的兒子,只見他低著頭,身子微微抖著,也不知道是氣的,還是怕的。
“江世子今日登門,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?”寧遠伯開始試探。
江遇繼續保持沉默,只是周身的氣息已經冷到了零下幾十度了,光是坐在那裡,那敲擊木頭的聲音,都是滿滿的壓迫感。
隨著時間推移,寧遠伯的額頭上竟是出了一層冷汗。
這位祖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?來了又不說話,光在那裡坐著嚇人,這是來做客還是找茬,還是來給下馬威的?
一家子坐在自己的家裡,雖然還是在主位上面坐著,但卻被一個外人給鎮成這樣,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。
平時自視甚高且跋扈的寧遠伯夫人也是不敢言語,只能在內心不斷猜忌。
良久過後,手邊的茶已經涼了,都不再冒熱氣了,寧遠伯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,寧致謙最可憐,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是冰涼的。
怪不得他查不到江遇的任何身份,因為他不是襄州人,且權勢滔天,而他還自以為是的在他面前擺譜,瞧不起他,殊不知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個跳樑小醜,不足掛齒,丟臉的只有他一個人罷了……
“據說,寧遠伯府的小伯爺有了心儀的姑娘,伯夫人已經親自上門提親了?”
江遇可算是開口了,只是他的語氣越是淡然,卻越讓人覺得發怵。
而且,他一開口就是這件事,難不成……
“哦,是這樣的,致謙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,有了心儀的姑娘,唯恐錯過,所以才讓我親自上門去提親。”
伯夫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還樂呵呵的解釋著。
“沒想到江世子竟然如此關心犬子的終身大事,不知世子與致謙是否早就認識?”
伯夫人心裡竊喜,她家兒子出息了,居然和江世子認識,怎麼沒聽他說過?
“母親,你別再說了。”寧致謙打斷了伯夫人繼續說話的可能。
伯夫人茫然的看著眼神閃躲的兒子,表示不解。
隨後,只聽江遇冷笑一聲,道:
“本世子可不關心他以後娶誰,只是蘇六姑娘,你們想不得,也動不得。”
江遇邊說,邊擺弄起了自己手上的扳指,左右轉著圈。
寧遠伯和伯夫人心裡咯噔一下,似乎明白了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