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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山一道同雲雨,明月何曾是兩鄉。
異國他鄉的茫茫山林之中,一支四十人的戰鬥小隊正在朝著既定地點穿插。
腳步踏踏,行進有序。
沉默無聲,月夜同寂。
這一支戰鬥小隊正是警衛排。
隊伍中,李長明微微抬頭望向天空,再掏出一個斑駁的懷錶仔細一看。
就在這時,前方突然人影晃動。
“譁!”
警衛排四十人同步下蹲,將槍口朝向前方。
“口令!”
“鞍山!”
“海城!”
“沙沙沙!”
警衛排前衛偵察兵小伍快步矮身而來,蹲在李長明身前氣喘呼呼地示意:
“排長,找到一排了。”
畫面快速偏轉。
來到一處山坑凹洞裡。
凹洞外面被厚厚的樹枝樹葉所遮擋,裡面卻是別有一番天地。
這裡,是志願軍戰士的臨時小營地。
有一位戰士正拿著地上的石頭,磨著自己的三零刺刀。
那石頭刮過刺刀,噌噌噌地發出陣陣抓耳清響,
有一位戰士正在不停地擦著自己的m1卡賓槍。
還有一位戰士做著針線活,縫紉著不知是什麼原因而被撕裂的衣裳。
另外還有一位戰友,正在地上用石塊粗糙地擺設著沙盤地圖。
那戰士看著自己擺出來的地圖,是越擺越生氣。
氣得他直接將石頭丟在地上,鬧哄哄地叫道:
“咱就從這山上翻過去!”
“直接跟他幹!”
正在縫紉著衣裳的老兵瞥了一眼粗糙地形,倒是輕描淡寫冷靜地回道:
“偵查過了。”
“翻不過去。”
那戰士聽到老兵的話,下意識地出聲懟道:
“那咱就強攻啊!”
小小營地裡,戰士們被他的怒吼聲給驚得不停搖頭。
磨刀的戰士繼續磨刀,擦槍的戰士繼續擦槍,大家都沒搭理他。
這就是一排。
只不過此刻的一排就只剩下了不到10人。
那縫著衣裳的老兵用江浙吳越口音嘟囔回道:
“哎!”
“你這個路數現在是有問題的啦!”
“強攻?”
“大部隊後撤了,支援還沒上來,我們就剩下這幾個人了,怎麼強攻啊?”
說著。
老兵手中縫衣裳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。
他看著那氣鼓鼓的戰友繼續說道:
“我們不怕死,但你不能白白送死啊?”
“如果把人都打光了,啊?”
“最後任務都沒完成,怎麼辦啊?”
“剩下你一個人,你也強攻啊?”
氣鼓鼓的戰士脾性火暴,聽到這番針鋒相對,立刻大聲叫道:
“就我一個人,我也強攻!”
他很是不耐煩地搖頭罵罵咧咧:
“你這不行,那不行!”
“我憋屈的很!”
“老排長的仇還報不?”
說到犧牲的老排長,戰士們全部都沉默了下來。
在這幽暗的山洞裡,時間悠悠流淌。
過了好一會兒。
才有人出聲說道:
“老排長的仇必須要報。”
“任務也必須完成!”
“這口氣,必須爭回來!”
戰士們堅定目標,卻又無不長長吐著氣。
這時,其中一位臉龐青澀的戰士跳了出來,伸手指點著地上的沙圖說道:
“我們可以這樣撒?”
“從這邊吸引火力,其他人從側面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