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尚角雖然面上不顯,心中卻是存著疑慮,怎會剛好就有這樣的巧合?
更何況,他這人向來與好運無緣,便是有什麼好事也不可能輪到自己的頭上。
兩個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,自己好歹活了兩百多年,吃過的鹽比宮尚角吃過的飯都多。
這個臭小子兩隻眼珠子一轉,肯定沒安好心。風星迴立刻猜出了宮尚角的想法,生氣地撇撇嘴,對他質疑自己的行為很是不滿。
“你以為噬魂蠱那麼好煉製的嗎?出雲重蓮已是十分難得了,可若是與冰玉凝蠶比起來,卻根本算不得什麼。
你自己孤陋寡聞,坐井觀天,沒見過什麼世面。別以為其他人都跟你一樣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好好看看你自己,如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,有什麼值得我騙的?我看你是癩蛤蟆上餐桌,真當自己是盤子菜了?
你可知我為了尋到這麼小小的一隻冰玉凝蠶,耗費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?區區後輩,還敢質疑長輩所言。
再說了,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蝕心之月的作用和原理。你今日有此造化,也是因為自己的一片痴心。
這二者像是冰與火、日與月,互相制約,卻又互為調和。就像太極中八卦中黑與白、陰與陽。
互為對立,互相排斥,互相在鬥爭中卻又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。將矛盾與統一和諧的共存一身,妙不可言。
我看你就是榆木腦袋,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宮尚角沉默的點頭,隨意應和了風星迴兩聲。
“是,風前輩說的都對,不知我昏睡了幾日?”
“今天剛好第七日。”
竟是昏睡了七日之久?如此算來,明日辰時三刻,豈不就是自己體內的蝕心之月發作之期?
這樣也不錯,正好可以判斷風星迴所言是真是假。宮尚角希望他說的是真的,如此自己便再無任何弱點了。
渾身痠痛無力,宮尚角沒什麼胃口。儘管如此,還是勉強自己用了一些白粥和鹹菜。
自己必須要儘快恢復體力,上官淺還未甦醒。宮尚角實在是不放心把昏迷的上官淺交到別人的手中,就算是林半夏也不行。
夜色降臨,林半夏一手撐著頭、一手杵著下巴,懶洋洋地坐在桌前。折騰了七天七夜,小小的身體也已經到達了極限。
林半夏昏昏欲睡,眼看著就要合上眼去會周公,忽然聽到了微弱的呼喊聲。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“嘭”的一聲。
昏昏沉沉的小腦袋,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,林半夏淚灑當場,頓時睡意全無。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,一路小跑衝向到上官淺的床前。
“淺淺姐姐你終於醒了!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!”
原本小巧光潔的額頭,不知何時竟腫了好大一個包。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上官淺的視線裡,只覺得顯得格外刺眼,她記得這小妮子一向是最怕疼的。
上官淺費力抬手,輕柔地撫上林半夏的額頭,眼中滿是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