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在門外的金復,尷尬地觀望著房裡的動靜,他真是恨不得給宮尚角借一張嘴。不吃不喝地守了上官姑娘三天,人好不容易醒了,角公子卻是一句話都沒有。
他要是姑娘,看到角公子這樣的,怕也立刻躲得遠遠的。整日面對著一張冰山臉,壽命都得短一半。
“宮二先生如此大費周章地來尋我,倒是讓我受寵若驚。”
宮二先生?上官淺的語氣讓宮尚角覺得特別不舒服,緊蹙的眉頭訴說著他的不悅。
“你有孕了。”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。”
上官淺冷笑一聲,目光淡漠疏離。她的話讓宮尚角如鯁在喉、如硭在脊、坐也不是、站也不是。
嗯……他確實早就知道,但是他沒信……宮尚角確信,上官淺猜到了他的想法,刻意用話來刺激他。
倒也稱不上是故意為之,上官淺說的沒錯,是自己於心有愧,才會無話可說。
“你都不狡辯一下?”
門外的金復伸長了脖子,嗖的一聲,一支湯勺從他的鼻尖劃過,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幾個月了?”
“自己想。”
話說完,上官淺便闔上了眼睛,不再理他。宮尚角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原地,人確實沒有說話,肅殺的氣息卻彌散在每一個角落。
“你,出去!”
作為無鋒的細作,上官淺對危險的感知格外敏銳。一座大冰山杵在自己床前,不停地散發著危險的氣息。且不說宮尚角累不累,她還想安穩地睡一覺呢。
明明早就知道,上官淺並非表面顯露的那般溫柔、嫻靜。可宮尚角已經習慣了上官淺體貼入微、溫柔可人的模樣。
上官淺忽然變得這般強勢、冷漠,讓宮尚角好生難受。
“不然,你留在這,我走?”
乾脆利落地轉身,宮尚角陰沉著一張臉,心不甘、情不願地出了門。金復站在門外,偷偷地瞥了他一眼。
嗯……真生氣了……
翻身上了房簷,宮尚角坐在屋頂,被迫欣賞月亮。這麼多年,他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癟。偏偏是自己先有愧於上官淺,宮尚角對她毫無辦法,只能任由著上官淺拿捏自己。
因為某些人的存在感太強,一整夜,上官淺都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宮尚角是在不房內,跑到房頂又有什麼區別?掩耳盜鈴,自欺欺人?
敲門聲響起,上官淺聽出了宮尚角的腳步聲,耐著性子說了聲進。
宮尚角端著托盤,裡面盛著幾樣清淡的小菜,還有爽口的雞絲粥。一言不發,宮尚角將東西放到桌子上,轉身把安胎藥遞給了上官淺。
“宮二先生,沒下毒?”
……
嗯,下了。宮尚角想這樣告訴上官淺,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。想著空腹吃藥對身體也不好,便將安胎藥放在桌子上。轉而拿起了雞絲粥,遞給了上官淺。
“宮二先生,沒下毒?”
……
默默地拿起勺子,宮尚角舀了一口粥放進嘴裡吃了下去。隨後,將手中的碗遞給了上官淺。
“金復,麻煩你讓人重新做一碗雞絲粥,這碗粥沾上了髒東西。”
門外的金復聽得清楚,嚇得冷汗直冒。宮尚角的手指緊緊地攥著瓷碗,指尖因為太過用力有些微微泛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