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,上官淺忍不住嗤笑出聲。
“公子真會開玩笑,公子本就不屬於我,我亦不屬於公子。公子屬於宮門,而我,只屬於我自己。”
上官淺此言,是要將他們的過往都斷的一乾二淨,一切都太晚了嗎?
宮尚角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,他想要的,究竟是什麼?
守護宮門的信念,早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裡,無法輕易改變。上官淺,就是他殘破血肉中綻放出的絢爛花朵,美麗而危險。
宮尚角瘋狂迷戀著用自己血肉澆灌的花朵,可他若想活命,這朵花就註定會枯萎。
誠如上官淺所說,魚與熊掌,不可兼得。什麼都想要,只會什麼都失去。
“可不可以,不要怨恨……”
“不可以。”
宮尚角再次沉默了,自己似乎再一次將上官淺推遠了。
“公子若是想為我和宮子羽之間說和,大可不必。”
現在,連帶著宮尚角,上官淺都覺得厭惡了。宮門之人,沒一個是好東西。裝作名門正派,卻可以毫無憐憫之心的利用他人。
就像當初對孤山派見死不救,也是一樣的無情。當真是自私自利,無恥至極。
若只是對外如此就罷了,偏偏對內,也是任人唯親,不講是非。
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宮門。
“公子若是無事,早些休息吧。”
回到房中,上官淺發現桌子上靜靜放著一個精緻的漆木紅盒。
疑惑著打開,上官淺沒想到,裡面竟是宮尚角用來調遣手下的令牌。
拿著令牌的手止不住地顫抖,上官淺從未想過,宮尚角會為自己做到這一步。
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……
只要有這塊令牌在,上官淺就可以隨意地出入宮門。也可以任意調遣角、徵兩宮的人手。
哪怕是她要借宮尚角的手,去對付宮子羽,也是可以的。
他說過要幫自己報仇,上官淺只當是聽了一個笑話,卻沒想過,宮尚角是認真的。
而她,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一條路,和宮子羽合作。
說出去的話,就像潑出去的水,已是覆水難收了。
她與宮尚角之間,就這麼熬著、怨懟著,蹉跎著。最後,兩個人皆是傷痕累累。
終究還是有緣無分罷了,現在說什麼都晚了。
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,上官淺和宮尚角就這麼不溫不火,慢慢的,互相煎熬著。
朵朵白花映入了上官淺的眼簾,如今也到了杜鵑的花期。上官淺走近,卻發現盛開的不是白色杜鵑,而是白色鬱金香。
白色鬱金香的花語:永恆純潔的愛,以及,失去的愛。
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,上官淺滾燙的淚水,恰好滴落在宮尚角的心上。
沒有打擾上官淺,宮尚角躲在暗處靜靜地望著她。眼淚亦是隨著她撫摸花瓣的動作,控制不的地落下。
他的痛苦、淚水,只能在無人之處顯露。就像他的愛,唯有夜色最濃之時,才會被人看見。
偏偏那時,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。
宮遠徵手中拿著新做好的玩具,打算送到角宮去,送給晴晴玩。小傢伙如今已近半歲,最近幾天,兩條小短腿總是顧湧顧湧地較著勁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