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宇臣蹲下身,小心翼翼撿起一塊陶片,放在地上,用腳踩了一下。
很薄,咔的一聲就裂了。
“太薄了沒法踩,這他媽也絕了,壓根沒打算讓人過去。”
黑瞎子在旁邊道,“這上面的條石,砸下來也夠咱喝一壺。”
“張家人還真是不給外人留活路。”
解宇臣剛吐槽完,黑瞎子手一抬,指著前面研究陶罐的南喬問,“你這話說的不嚴謹,我沒記錯,那位好像也是張家的吧?”
說到這,他又哎了一聲,“不過要這麼盤的話,她怎麼不姓張?”
解宇臣斜他一眼,沒打算接嘴,雖然自己早就有這個疑問。
陶罐過於薄弱,支撐不了人的體重,但無論怎麼樣,他們也得想個辦法過去。
解宇臣找出捆繩子,遞到黑瞎子手上,然後又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小瓶藥粉。
“你拿著。”
黑瞎子接過繩子,就見他把瓶子裡的粉末往手上倒,一股中藥的味道散出來。
“你要幹嘛?”黑瞎子看著他。
解宇臣拿下揹包,翻了個面背在胸前,並對他們道,“我先爬過去,你們找個地方把繩子固定,到時候順著繩子爬過來。”
“你瘋了?”黑瞎子遲疑了一瞬,“這陶罐這麼薄,你要找死也別拉上我倆啊。”
“那你來。”
解宇臣很清楚,在場人除了練過縮骨的他,怕是沒有人能輕鬆地爬過去。
“那我還是負責為你祈禱吧。”黑瞎子雙手合十,嘴裡叨叨了句,“佛祖保佑你。”
解宇臣白他一眼,深吸了口氣,然後背對著陶罐躺了下去。
“這趟,真得靠祖師爺保佑了。”
就在他躺下的同時。
原本蹲在旁邊觀察陶罐的南喬,忽然以一種相同的姿勢躺了下去,“閉嘴。”
見他要說話,南喬直接把話堵死,“要不你回去,要不一起去。”
解宇臣心知勸不動,索性把話咽回了肚子裡,更何況現在並不是聊天的時候。
兩個人屏住呼吸,利用背部緩慢在陶罐上挪著,每一下都小心翼翼,南喬甚至能清楚聽見衣料與陶罐之間產生的細微摩擦聲。
她嚥了口唾沫,繼續往前挪,直到整個身體都平躺在陶罐上。
微微側頭,解宇臣恰好也看了過來。
二人對視,見到對方都無恙,這才把分散的精力放回自己身上。
約莫過了十幾分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