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是怎麼了?”
吳峫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,從地上爬了起來,“胖子,醒醒,快醒醒!”
“咋,咋了咋了咋了?”
胖子摸著後腦勺,心說這頭怎麼這麼痛,別是遭人打了吧,“咱們怎麼睡著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就記得咱們從那跑出來,然後南喬救了阿寧….”
“糟了!”
兩個人對視一眼,直直衝向溪邊,阿寧躺在地上,臉色還有些蒼白,胖子探了探她的鼻息,道,“沒事沒事,還有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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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阿寧沒事,吳峫這才想到了南喬,四處看了看,發現她又一個人站回了水邊。
他從揹包裡翻出了壓縮餅乾和飲用水遞過去,道,“南喬,你沒事吧?”
南喬黑著臉沒理他,接過東西就開吃,範無咎這個王八蛋,竟然敢拿她開涮,要不是自己躲得快,估計現在都得成傻子了。
吳峫見她臉色不好看,也沒再問了,就這麼默默坐到她身邊。
小哥挨在樹旁休息,離他們不遠。
“南喬,你是怎麼知道那有蛇的?”
“你猜。”
吳峫幾欲吐血,心說他孃的這倆悶油瓶到底是怎麼個事兒,一句“你猜”活生生把自己一肚子的問題都氣了回去。
猜猜猜,我小孩子啊還猜?
胖子和潘子摸到石頭後邊,正光明正大得偷聽著他們倆的對話。
南喬盯著溪流發呆。
從命簿上來看,這個人很倔,一旦他決定要搞清楚的事情,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而他們又恰好是自己這一世的機緣,要是這幾個小崽子一個沒注意把自己玩死了,那才是大麻煩,再加上出了這裡,她無家可歸,後期也有可能會忘記地府之事。
還得想個辦法跟他們拴一起才行,總不能劫還沒開始渡呢,人先餓死了。
天大地大,填飽肚子最大。
想到這,南喬背過去猛瞪開眼睛,試圖強行逼出幾滴眼淚來。
“我~…咳咳咳,yue!”
還沒開口呢,她就被自己的語調給噁心住了,一下咳嗽不止,眼淚也飆了出來。
“這突然的是怎麼了?”吳峫跟胖子傻了眼,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去拍她後背,“大妹子你別哭啊,沒事的沒事的,慢慢說。”
我哭?哭你個奶奶大雞腿兒啊。
南喬深吸一口氣,強忍著噁心將那套說辭編完,阿不,是說完。
一番話說的是聞者傷心,聽者落淚,天地為之遭遇不公,鬼神都為之鳴冤上吊啊。
一直閉眼假寐的某人,唇角微勾,迅速給南喬這段話做出了總結,無非就四點。
1.我沒家,我可憐。
2.我失憶了,我很可憐。
3.我失憶了還沒家,我非常非常可憐。
4.收留我,就現在。
吳峫聽完,就想到了小哥,心口有些發堵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作何反應。
胖子忍不住了,擠開潘子一屁股坐到了兩個人中間,“哎呀多大點事!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唄,剛才你救我一命,我早早就說了,你以後就是我王月半的兄弟!”
“他們也是我的兄弟,我兄弟就是你兄弟,咱以後就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。”
胖子攬住吳峫的肩膀搖了搖,“瞅見沒,這可是九門吳家小三爺,有錢的很!”
接著,他又指向樹旁,“那是咱家小哥,叫張啟靈,你身上那大麒麟我估摸著跟他可能有點關係,說不定你倆還是親戚。”
“這個叫潘子,也是我好兄弟。”
“這個….”胖子瞥見還在休息的阿寧,話頭一頓,沒想到直接略過了她。
“在你恢復記憶前,咱哥幾個照顧好你絕對沒有問題,你就跟著胖爺混。”
“行了胖子,吹牛吹差不多得了啊,就你這身手,到時候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。”
“好啊天真,你居然敢拆胖爺臺。”
胖子作勢要錘他,吳峫站起來就跑,繞著石頭轉到了南喬身後,正打算對胖子做鬼臉,卻沒想腳下一絆,就這麼摔趴了。
南喬面不改色地收回腿,轉而迅速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色,“怎麼這麼不小心。”
“這麼平的地還能摔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