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捱到天亮,吳峫跟胖子急急忙忙從帳篷中鑽出,周圍的霧氣已經沒了,整個營地好像遭遇了龍捲風一般狼藉。
“小哥!南喬!你們在哪!”
其中一個完全塌陷的帳篷下,張啟靈先鑽了出來,手上拉著還沒有睡醒的南喬。
“小、哥你?”
看著他們的背影,吳峫忽然啞了。
胖子吧砸了兩下嘴,一臉的吃瓜相,“看樣子小哥昨兒晚上可比咱幾個舒坦。”
吳峫沒應聲,快步跟進帳篷裡,南喬側歪著腦袋趴在床邊,一條腿耷拉在地上,軍綠色的薄毯勉強蓋著上半身。
“小哥,南喬怎麼了?”
“沒睡醒。”
小哥盯著手心,眼底閃過一絲無奈。
兩個人前腳剛進帳篷,南喬後腳就爬上了床,動作迅速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見狀,他也只好隨便翻了條被子丟在她身上。
但這一蓋被子,倒又叫他發現了手上多出了點血跡。
吳峫瞥見他手心有血,忙不迭問道。
“小哥你是不是又受傷了?”
小哥微微搖頭,盯著這抹血跡出了神,
吳峫忽然想起昨晚南喬徒手握刀刃那幕,他立即去翻找出醫藥箱,在給南喬消毒時,不由得嘆了口氣,心道這一個個一言不發就割肉放血的性子難道是張家遺傳麼?
“這是又怎麼了?”
胖子一進門,就看見吳峫在給南喬包紮傷口,雖說後者躺床的姿勢有些豪放,但潘子和他還是誤會這小姑娘又昏過去了。
吳峫擺擺手,有些無奈地開口,“手是昨晚傷的,人沒事,就是睡著了。”
胖子愣了一下,表情驚訝,“剛醒,這一進帳篷沾了床又睡著了?”
吳峫點了點頭,他算是開眼了,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還能睡的這麼安穩,這種沒心沒肺的性子倒是又跟小哥不太一樣。
—————
神經緊繃了一晚,大家也算有空休息休息了,胖子點火給傷員煮了些熱食,說是熱食,其實就是壓縮餅乾泡水煮的糊糊。
小哥沒吃幾口,吳峫給潘子倒是餵了不少。
大家圍坐成一圈,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程,胖子一想到昨晚就覺得憋屈。
“天真,你不說這泥巴能防蛇嗎?胖爺都快把自己盤包漿了也沒防住啥。”
吳峫看了一眼小哥,有心維護道,“那泥巴幹了也會掉啊,昨晚純屬運氣不好。”
胖子撇撇嘴,“那咱接下來怎麼辦?繼續往前走?胖爺我可扛不住第二口了。”
昨晚被蛇咬的那口,整個腳瞬間就青了,得虧鞋底還算厚只是擦破點皮,還有小哥反應也快,搶過血清就給他紮了下去,要不是這樣,他王月半怕是要長眠於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