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光撒在南喬烏黑的髮絲上,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暈。
她枕著後腦,閉眼平躺,從這個角度睜眼,恰好可以觀察到頭頂那一排洞口。
“黑瞎子。”她輕聲開口。
“嗯?”黑瞎子看向身側,眼眸中泛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笑意。
“跟我做個交易唄。”
交易?
他眯了眯眼,故意搓著手指一臉調笑,“黑爺我賣藝不賣身的喔~”
“一千頭。”解宇臣拿了包餅乾朝著黑瞎子方向拋過去,帶了些警告意味。
黑瞎子接住餅乾,聽到解宇臣提那羊錢,瞬間就變了個臉色,語氣諂媚,“哎呦,說什麼呢,就我跟沈老闆您的關係…”
他頓了頓,閉眼做了個任君採擷的姿勢,唇邊勾著抹浪蕩的笑。
“賣身也不是不行。”
解宇臣目光微微一凝。
“不是這些。”南喬轉眸瞥了他一眼,嗓音依舊散漫,“如果這次我不在了,我希望你可以在能力之內儘量幫吳峫他們。”
“期限,十年。”
“酬勞為整個南麟樓。”
“還有...”她頓了頓,目光直直與黑瞎子對上,“我身上的一個秘密。”
解宇臣顯然有些錯愕,在場人裡只有黑瞎子清楚這個“十年”期限是什麼含義。
他曾與啞巴張一起在陳皮手下做事,跟著啞巴去過青銅門,也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終極,自那時起,他的體質就發生了變化。
黑瞎子抿了抿唇,忽然心生迷茫,顯然她是知道青銅門的,或許還清楚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,怪不得在西王母宮能夠認出解連環,還有吳家二爺那隻老狐狸居然也收了她做乾女兒,麒麟紋身,雙指探洞,失憶,一樁樁一件件連在一塊兒,要說她完全不清楚這裡面內情,狗都不相信。
“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。”南喬衝他伸出手,十分平靜地說。
黑瞎子盯著那隻手,漸漸收了唇邊的笑意,“你認真的啊南喬?”
南喬沒回應,靜靜看著他。
黑瞎子撇撇嘴,把她的手推回去,“要保護吳峫你自己保護去,十年這麼久我才得你一個酒樓,虧本生意,不幹不幹。”
“你知道什麼,那酒樓一個月…”解宇臣皺眉還未說完,南喬打斷他,“算了。”
“一個月什麼啊花兒爺。”黑瞎子看向他,吹了聲口哨,“說說,別藏著掖著。”
解宇臣瞪他一眼,兀自轉頭。
南喬安靜望著山崖下,不禁憶起昨夜那個夢,此時已記不完全了,只知道夢中有白齏,玉佩異動,或許這個劫,如同那本殘缺的命簿一般,馬上就要結束了。
“我去,這誰搭的巢?那接口都裂這麼大了,還能安全嗎?!”
黑瞎子驚呼一聲,南喬順著他的視線,抬頭瞅了一眼,頓時心涼半截。
巢與山體,是用一種特製的鋼卡連接,此刻那接口縫隙已經裂開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