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酒啊別再喝了，能戒就戒了吧，爺來的時候，在山下的村裡聽到了這麼一件事。有個老頭是昨天沒的，這輩子沒別的愛好，就喜歡喝個小酒，天天喝，每天喝個二兩三兩的。家裡人也勸，鄰居們也勸，但是誰都拉不住他喝酒的決心，哎！可惜了，才九十八歲。”
聽到李衛這話，張明德差點一口酒噴出來。
九十八歲？這年齡在這年代絕對算得上是高壽中的高壽了，尼瑪老大不是喝多了吧？
這哪是可憐可惜啊！這簡直讓人羨慕眼紅好不？
“老大，你是不是知道我和狐媚孃的事情了？”張明德終於敞開心扉的問道。
李衛苦笑著搖頭道：“爺只是猜測到的，具體情況爺不清楚，也不想了解。因為這是屬於你的秘密，是屬於你的故事，爺沒興趣打聽。但憑藉爺對狐媚孃的認知來看，首先你與狐媚娘之前的感情，是很彆扭也很頭疼的，當然這跟正義良知沒一點關係，你們兩都是好人，而且互相也不在意對方浮雲般的狼藉過往。可是正如由下往上去掃塔一般，你們經歷過的人生路不一樣，心境就會完全不同，對事物的認知更是不一樣。你心裡有道，她只想好好活著，從這一點上來說，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。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人的人，卻因為情愫意外糾纏到了一起，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。”
張明德聽罷又是嘆了口氣。
“牛低頭是為了吃草，人低頭是為了碎銀幾兩，對狐媚娘來說，一切都是為了好好活著。生活於她而言就是生下來後艱難的活下去，簡單的兩個字，卻概括了她一生的酸甜苦辣和不幸遭遇。她早就無法全身心的去信任任何一個人了，其中自然也包括你。即使她真的是對你產生了感情，可依舊改變不了什麼的。她無法確定在你心裡到底是修道重要還是她重要？是兄弟重要還是她重要？別忘了，當初你可是為了爺而毫不猶豫的攔住了她。所以因為恐懼和不安，她會自動的選擇迴避這一段感情，要是爺沒猜錯的話，狐媚娘應該是已經離開杭州，而且必定沒有告知你她的去向吧？這其實已經給了你答案，說明她的心裡的確是有你，所以她怕了，因為怕才也想遠遠的躲著你。歸根結底，這就是你和她的本質問題，神仙也無奈的，這世上並不是有情人都能成眷屬的。”
張明德低頭無語，只是一個勁的喝酒。
李衛拍了拍他肩頭道：“笑了，哭了，變了，累了，怕了，認了，懂了，算了。能經歷這樣一段感情，從中走出來，或許這就是上蒼對你是否能堅持道心的一種考驗吧？掃塔不是為了衛生，掃的是心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