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種比喻，呂四娘嚇得直吐舌頭道：“什麼人會這麼狠啊？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？”
隨即又認真的思考了半天，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李衛詫異道：“你怎麼會不知道？那可是你家人和先祖啊？”
呂四娘抬起頭道：“我的家人只有我母親和老大哥，所謂的呂家人我連見都沒見過，於我而言，他們和外人沒什麼區別，所以我不知道我會怎麼做。”
李衛想了想，這話說的還他媽真有些道理。
當年傅森也是這般，只要是能掙錢達到目的，根本就不在乎祖墳是不是真的被炸開過。
李衛感慨道：“這樣的事情讓你來選擇，的確是難為了你。正如那些因為我的原因而死去的災民，他們可能會在陰間問憑什麼？是啊！憑什麼？憑什麼由我李衛來決定他們的生死？憑什麼我李衛與奸商的對抗連累到了他們，對他們的家人而言，我或許就是他們的仇人。”
看見李衛的神情有些低落，呂四娘趕緊勸解道：“這不怪大叔你的，連我老大哥都說了，你要不這麼做的話，最後餓死的人會更多，這些人一樣還是活不了。”
李衛苦笑著反問她：“如果這些餓死的人裡面有你老大哥，你還會這麼想嗎？”
呂四娘瞬間愣住了。
李衛接著道：“事情沒有落到自己頭上，置身事外的人，誰都可以勸解別人大度，可真讓他自己遇到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”
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都停滯了，兩人望著腳下乾枯的岩石，久久沒有說一句話。
直到李衛決定要走的時候，才對呂四娘道：“有些事情將來需要怎麼做，只能你自己來拿主意，我不會裝著大度去勸你什麼，只是做任何事情之前，還是多想想的好，利和弊都想想，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。”
四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。
李衛則暗自擦了擦冷汗，心想，四爺啊！爺也只能為你做到這些了，雖然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。而且就憑這瘋丫頭的功夫，再練上一百年也就是那麼回事，但小心使得千年船，萬一傳說是真的，也算是爺對得起你了，該說的我都說了，至於最後怎樣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。
想到這裡，李衛都覺得好笑，明明知道那傳說不靠譜，或者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，但自己還是莫名其妙的替四爺有些擔心。
大度啊！
去你媽的大度，爺是真做不到，爺沒那麼大度。